清明,是中国农耕文化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节气,清明节是我国传统节日,是汉族和一些少数民族最重要的祭祀节日,也是祭祖、扫墓和踏青的日子。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死离别。静心细想,人们每年在春节、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就会给过世的父母、爷爷奶奶、哥哥、嫂子,烧纸上坟,叩头行礼,祈祷遥祝,这是作为晚辈们重复父母在世时做的事情,大概也是我们的父母,重复他们的父母在做的事情。
一个家族,几代人都在做一件事情,年代久远了,便形成了家族传统。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在做这件事情,这就形成了华夏儿女,几千年沿袭下来的民族传统。
香火延续,传统延承。
爸爸是1994年去世的,妈妈也在2005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自从爸妈去世后,我几乎每年清明节都要回老家,看看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到东边山上父母坟前烧纸进香,在坟头上填一锹土,算是给老人家每年修葺一下房子。
下山后和兄弟们街坊邻居,唠唠家常,年年几乎如此,但每年的感受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变化。
我们家是从1958年因修周家水库,父母带着四个哥哥从黄泥屯搬到于家村的。
于家村是我母亲的出生地。外祖父家姓李,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两进两出的四合院,外祖父当时享有六间半瓦房,西厢房三间,正房三间半(西半部分),与东三间半连为一体。我和六弟继业、七弟继凯都是在西厢房出生的。
七十年代初,在外地工作的舅舅,以二百元的价格,把西厢房卖掉,我们被迫搬到了正房。
1974年未曾谋面的舅舅,又决定把我们唯一住的房子处理掉,如果卖给他人,我们全家将无房可住。
那段时间,为此事,不知父母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经过反复琢磨,父母决定,不管多少钱,也要把房子买下来。
通过中间人多次与舅舅协商,最终以1350元的天价,也就是相当于当时整个家庭6年的收入,硬是把三间半房屋产权拿到手。
可不幸的是,刚买下房子不到一年,1975年2月4日凌晨,营口发生了7.3级强烈地震,顷刻间,天崩地裂,一道夜光从西面照进了黑暗的屋子,灰尘弥漫整个房间,原来,房子的西大山被震倒,房瓦抖落满地,房子只剩个支架,四处露风。
当天晚上,几个哥哥,用秸秆临时搭建一个三脚架是的窝棚,地面铺上一些秸秆,住了约一周左右。
后来用秸秆把西大山临时堵上,遮风挡寒。这突如其来的天灾,虽然给生活暂时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没有把父母吓倒。
不久,春天到了,父母带领我们在震倒房屋的南边搭建了三间临时简易房。
那时,我经常听到母亲念叨,“七个儿子渐渐长大,一个个树桩桩的,出身又不好,又没有正经像样的房子,非常担心几个哥哥说不上媳妇。”
这种顾虑,常常在父母心里是块病,特别是母亲更是心急火燎,思前想后,母亲认为,时间不能再等了,赶紧把房子挫起来。父母的性格就是这样,想好了的事情说做就做,从不拖泥带水。
1977年,主要依靠自家的力量,仅仅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在废墟上盖起了五间宽敞漂亮的大瓦房,无论是在建设速度,还是建筑质量上,这在当时的村子里是非常令人羡慕和震惊的。
我还清晰的记得,在挖地槽撼地基那天,虽然家里没有请邻居帮忙,但邻居们来了不少人,装车的,推车的,挑水的,撼沙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见此情景,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于是,两位老人做出了一个在当时让人想不到的决定,派人到村里的商店买回了两箱面包和两箱汽水犒劳大家,当晚,大家挑着灯把地基用沙石料填满、灌水、夯实完毕后,回到了简易房,大家吃面包喝汽水,有说有笑,一派祥和的景象。
如今,已有四十多年的五间瓦房,历经雨雪风霜,早已不见当年的风采,原来起脊房屋上灰色的泥瓦,如今已换红色的琉璃瓦,从山上向下望,在绿色的环抱中,十分醒目。
安葬于东山上的父母,时时俯视着村庄,迎来送往,老人家昔日奋斗的艰辛历程,尊尊的教导,早已化作儿孙们永久的记忆,老人家不折不挠的奋斗精神,成为鼓舞我们走向美好生活的动力。
老人家永远活在我们儿女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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