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日子,好像过得异常的紧促,如同一个人急于把所有的繁盛和热情一下了都捧出来,展示给人看,讲述给人听,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用作呼喊和昭示。然而,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的十二月了。但是,真正让我惊觉的,是猛然刷到的抖音视频上讲,昨天——12月1日,是一个特别而复杂、重要又令人悲伤的日子。2019年的这一天,武汉公布了第一例不明原因的肺炎患例。从这一刻起,拉开了为时三年的战疫。
谈起来,似乎特别恍惚,如若隔着整个世纪,而时代步伐远去的时候,背影有些模糊,却仿佛把岁月碾碎了,撒在风中……这三年,我们不断地见证,见证一切奉献、团结、忠诚、热血,见证付出、牺牲、真情、英勇;我们也在不断地见识,见识那些自私、无知、愚昧、冷漠,见识无良、无耻、丑恶、罪孽。这三年,包涵了一切,包融了所有,有感动,也有愤怒,有冲动,也有无奈。或许,有一天,史书上会对这一段岁月有一个相对冷静的评判,我们只需坐等那一日的到来。
天气愈见寒冷,清寒中又显露出某种狰狞的面目。近日,大人孩子又都遭受到各种各样的疾病的冲击,熟识的人不断传来消息,发烧、咳嗽、头疼、呕吐等等层出不穷。或许,我们并没有真正从疫情里走出来,只是从封闭的房子和小区里走了出来。大家无论是从个人收入到社会经济,还是从心理状态到身体机能,或许还需要一些能量来激发,来抚慰,来托举。
无意中,又有几次刷到了关于史铁生的视频。默默感慨,长长叹息,久久回来。人,在繁忙的时候,往往是把聪明放在追逐上。只有在不得不停下匆忙的脚步之时,在不得不放慢急渴而迫切的心之后,在不得不远远地落在常人的生活节奏外面,在不得不默默地身处整个社会和族群的隔膜之际,才能静下来望望世界,看看自己,想想过去,摸摸现在,也可能幻想一会儿未来。而失去的,终究远去,未得的,仍然未至,当下的,更应拥抱。毕竟,所谓的珍贵,无论是事、物,还是人,或者是健康,都是你习惯于拥有,习惯于无视。当你不再拥有,才会突然发现,离开了才能明白,失去了才能懂得。
不过,时光仍然义无反顾、无所畏惧地向前去了。我们也在跌跌撞撞挤进2023年的最后时段,在缝缝补补中勉力让自己存着一腔热忱,在反反复复中尽量让自己保有一种热爱,倾尽心力向着2024年深情眺望。祈念着能有一些更敦厚的温暖,在生命里散发热量,能有一些更明亮的希望,在生活中照射前方。也许,我们的2024,真的会有越来越多的美好,在冬日的尽头,在新年的起始处,等着我们,一起赶上前去……
202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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