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满血复活,又是安好的一天。
太多的事情,像麻绳一样缠绕心头,做不完,心里焦虑。倘若此时笔锋一转,诉说无尽哀伤,恐怕这一天,又要在低落的情绪中度过了。有学生曾经跟我说:老师,我写日记,怎么总想起不开心的事儿,越写越不开心。我说:你试着每天写开心的事情,连续写三个月,保证你能开心起来。后来他照着我说的做了,果真变得更加阳光、开朗。
我自己从来没有坚持三个月写“开心日记”,不是我不想写,是因为实在做不到。有时候,明明心情是明艳的,却偏偏在笔端不自觉流露出阴翳,似乎只是这样,笔下的文字才葳蕤、迤逦,才有哲人的深刻,有诗人的诗情,有文人的哲思。
还是表达习惯吧,拐了弯儿的,都要弄出一点惊艳的动静来。就如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她的“惊艳”在于她的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她的嘴里,人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害人精。每次见她,不是在数落这个,就是在抱怨那个,甚至家里人,她也会损毁得一钱不值。她的小气狭隘、不依不饶,最终让她患上焦虑症。
我在一次文艺活动中,结交这个女人。起初,我看她待人十分热情、周到,每天一通电话打过来,温言软语,关照有加,让我感动。随着深入的交往,我发现她的嘴特别不管不顾,无遮无拦。有一次,她损毁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我问她:你有依据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就算你知道的,也不能这样说别人。她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再也不做声了。后来跟她在一起,只损家里人了,公婆、老公、小姑子,女儿,以及女儿的男朋友,无一不是她口中的“损资”。我发现,她在损人的时候,口若悬河,心花怒放。我曾经试图挽救她:人还是要积口德的,没有口德的人,不会有福报。后一句我没好意思说出口。
也许是因为多年当记者的缘故,特别不喜欢品行不端的人。也曾苦口婆心、言之谆谆,希望别人能有所改变,但往往一厢情愿、无济于事。你能改变的永远只有自己,就连你朝夕相处的亲人,你也改变不了。我家先生,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他漱口之后,经常不把牙刷牙膏放在杯子里,为这事儿,我不只说过他一回,甚至还把他的牙膏牙刷扔过楼下,但人家管不了几天,依然回到原样。后来我不再说了,自己把牙膏牙刷放回去。这样心情会释然很多。过分纠结一个人的错,你永远纠缠不清,无疑自寻烦恼、自取其辱。
再说回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新朋友。起初跟别人打得火热,道尽溢美之词,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了给别人吃,联系稍不紧密,坏话就来了。而她口中的坏话,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有时候直接打电话劈头盖脸训你一顿:干嘛啊,死哪里去了,就那么忙吗?云云。意思是说不管你多忙,也不能忘了她。这是一个极不自信,极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她的一切悲喜哀乐,似乎就寄托在别人身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她心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有中间地带。她成天像一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一刻也不能安静呆着,在无质量的社交中,刷刷存在感,满足一下虚荣心,荒废时日。
这样的人,必须远离的,更不要说做朋友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讲究的就是一个分寸、火候。要是相处起来无拘束,无妨嫌,无需警惕着谈话,应该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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