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1:自制的信封
/杨见遇
那个年代,人初到异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暂时安顿不了灵魂,孤独是难免的,唯有怀旧,方可从中得到慰籍 ,于是书信便成了联通过去的媒介。
一封信寄出了,一份期待也拉开了序幕,及至收到回信方止。
身在异乡,第一次收到回信,那心情是何等的激动,更何况装着书信的信封竟是自制的。它出自霞妹那双纤纤玉手,比普通信封稍窄一些,奶白色的厚重的纸质,右下角是钢笔的碳素墨水勾勒出的三、五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形象,唤起人心底许多美好的东西,甜蜜的回忆。
我特别喜欢,放在裤兜里,一天不知偷偷拿出来,偷看多少次。那信封,那信的内容,句句字字已烙印进脑海里了。
人家是“见信如晤”,我那是见信封如唔。每次收她的来信,先是欣赏右下角的花样,像是见着换了新装的霞妹,给人活泼可爱、小清新的感觉。
后来,我觉得好玩,也试着自做信封,小心翼翼在右下角涂鸦上简单的花花草草,小鸡小鸭,脆嘎嘎寄给霞妹。她回信戏谑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认同地笑出了声。
也曾把自制的信封装上信笺,寄给别的好友,好像只有这样足可表达自己内心对一份友情的珍视度,真诚度。
虽然那些书信早已散落在岁月的河流里,远去了,但是那些温馨、可爱的影子,总会出现在梦里,以及邮差那悦耳的自行车滴铃声,自己脚不点地,身子飘飘然,飞起来。
202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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