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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语言、心理控制权力的专家----嘉靖皇帝朱厚熜

靠语言、心理控制权力的专家----嘉靖皇帝朱厚熜

作者: 微微一勺 | 来源:发表于2018-08-03 16:57 被阅读56次

    提起嘉靖皇帝,人们就会想起他是长达27年不上朝,宠信大奸臣严嵩,疯狂迷恋道教的异类皇帝。

    《大明王朝1566》中扮演嘉靖皇帝的演员陈宝国评价人物时候说过:“这个皇帝很有意思,他不穿龙袍,不上朝,但朝中所有的事情都知道,还牢牢把握着军权和兵权;我在戏里几乎没坐过龙椅,跟《汉武大帝》太不一样了,这个皇帝很另类。”

    而作家当年明月评价嘉靖皇帝时说:“他是明代有史以来最为聪明的皇帝,在明代的十几位皇帝中间,如果要按智商水平排序,他至少在第三名,他的聪明,丝毫不比朱元璋差,而且非常狡猾,也善于控制大局;嘉靖白天是在潜心修道,晚上他在改奏章,这是他能控制群臣的关键。晚上改奏章直到凌晨五点,他才躺下睡一会儿,他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控制群臣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如此独特的皇帝?而朱厚熜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正德十六年4月20日,明武宗朱厚照驾崩。由于明武宗没有子嗣,在其弥留之际,首辅杨廷和预料到之后的继承人问题,他援引《皇明祖训》中“兄终弟及”的原则,在武宗逝世前五天以皇帝的名义颁布敕令,令朱厚熜缩短为其父服丧时间,并承袭兴王爵位。武宗驾崩后的当天,杨廷和让司礼监请太后懿旨,正式宣布朱厚熜为皇帝继承人。

    4月22日,一个由司礼监、皇室和朝廷代表组成的使团前往安陆,朱厚熜以兴王的身份接见了使团并接受了太后的诏书,在王府接受诸臣行礼,随后同使团前往北京。

    在朱厚熜及使团到达北京城外的良乡时,双方发生了第一轮冲突。根据杨廷和的安排,要礼部用太子的礼仪迎接朱厚熜,即由东华门入,居文华殿。但朱厚熜并不接受这种方案,他对其右长史袁宗皋说:“遗诏以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双方互不妥协,最后由皇太后令群臣上笺劝进,朱厚熜在郊外受笺,从大明门入,随即在奉天殿即位。

    5月27日,朱厚熜正式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靖。

    嘉靖与君臣的博弈,从开始就是一场战争,战争的导火索是皇考之争。朱厚熜进北京时,虽然进了大明门、下榻在奉天殿,但是仅仅是绕过了皇考之争的核心,并没有解决皇考的实质性问题。即位不久后,嘉靖帝与杨廷和、毛澄为首的武宗旧臣们之间关于以谁为嘉靖帝皇考,即宗法意义上的父亲,以及嘉靖帝生父尊号的皇统问题发生了长达三年半的大礼议之争。

    原本按照内阁首辅杨廷和、礼部尚书毛澄的意见,朱厚熜“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大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王妃”;对兴献王和兴献王妃,朱厚熜一律自称“侄皇帝”;益王第二子朱厚炫,继兴献王后,袭封为兴王。这番绕来绕去的称呼,既拗口又费解,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将朱厚熜过继给孝宗而正式成为武宗的弟弟以承继皇位,因为朱厚熜是根独苗,所以又将益王之子朱厚炫过继给兴献王朱祐杬,继承王位。

    对于现代人来说,可能认为这些大臣费尽心机搞的这番移花接木之举,完全是多此一举。其实不然,中国封建文化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名正言顺,在皇位继承这个重大问题上则更是如此,这是维护封建王朝统治秩序所必须的。如果承继大统者不能做到名正言顺,就有可能被认为有篡位之嫌。

    世宗不顾朝臣反对,执意追尊生父为兴献帝后又加封为献皇帝、生母为兴国皇太后,改称孝宗敬皇帝曰“皇伯考”。

    嘉靖三年(1524)七月,一场惨烈的对决开始了。

    那天一早,群臣聚于左顺门前,杨廷和的儿子杨慎对众臣说: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于是,群臣跪伏于左顺门前,大呼太祖高皇帝、孝宗皇帝。其情甚为悲壮。消息传到宫里,嘉靖命太监传谕:尔等姑退!但是,群臣到中午时分仍然伏地不起。于是,嘉靖命锦衣卫将翰林学士丰熙等8人逮入诏狱。杨慎等人于是撼门大哭,一时“声震阙庭”。嘉靖大怒,命将五品以下官员马理等134人逮入诏狱拷讯,四品以上官员姑令待罪。下令将杨慎、张原等纠集群臣者廷杖。结果,张原当即被杖死,杨慎等或削职为民,或充戍边疆。这个事件,史称“哭门事件”,也称“大礼狱”。

    至此,作为反对派的群臣们被彻底降服。大礼议使得杨廷和与嘉靖帝两人彻底决裂,杨廷和后被削官为民,这年九月,大礼遂定,称孝宗“皇伯考”,昭圣太后张氏为“皇伯母”;称恭穆献皇帝为“皇考”,章圣太后为“圣母”。

    历经三年半的大礼议,最后以君权的高压结束,从此再也没有官员敢非议皇帝的意见,皇帝依然年轻,但是他的无上权威已经没人再敢质疑。从毫无根基的藩王到雷霆万钧的帝王,嘉靖帝转变得非常出色。而在嘉靖的内心深处,对自己智慧、能力的感觉,极度膨胀;对权力和专政手段的崇拜,达到极致;同时,对于臣工们,他则充满了轻蔑和敌视。

    嘉靖帝在理论和礼仪上终于为自己树立了正统地位;在权力上终于独揽乾纲,威慑群臣。除强化了皇权外,还产生了许多其他严重后果。由于朝野上下都把主要精力集中于议礼,因此干扰、冲击、扰乱了政治、经济的进步性改革;由于只要顺着嘉靖帝的意愿议礼有功,便可飞黄腾达,甚至一跃而为巨卿宰辅,因此酿成谄媚之风;由于议礼两派党同伐异,势不两立,因此酿成党争之风。所有这一切都加重了朝政的腐败,因此史家说“吏治繁伪,兵政窳惰,民力虚耗,亦由是始”。

    最初,皇帝的动机也许只是出于复仇、争胜或寻找自我平衡,但是在实践中,他发现了更大更深刻的意义,越来越多的胜利和成果,让他意识到,占领精神制高点,成为时代的精神导师,将会导致权力的加强和提升。经过“大礼议”和更正国典等一系列思想意识形态交锋的锻炼,他摸索并总结出了一种统治术——以心驭人。后期,他表面上过着隐居生活,对朝政撒手不管,也不见臣民,可实际上这是一种心理战,外面有个风吹草动,从逃不出他的耳目。而群臣完全猜不透皇帝在想什么,反而小心翼翼。

    他熟练地运用着权谋,操纵所有的人, 这是一个权力斗争十分激烈的时代,耿直的夏言被阴毒的严嵩杀死,可严嵩也没有高兴多久,徐阶很快用更为阴狠的方法解决了严嵩。我们往往会为夏言的死而叹息,为严嵩当政感到悲哀,为徐阶的胜利欢呼叫好。在很多人看来,严嵩是坏人,代表着邪恶,夏言和徐阶是好人,代表着正义。其实真正的幕后人物是朱厚熜,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用夏言来制衡严嵩,再用徐阶来制衡严嵩,在他的统治之下,没有人可以威仪天下,号令百官,除了他自己。

    无数人都知道嘉靖皇帝朱厚熜白天不上朝,在宫中修道,不管国家大事,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晚上在干什么?答案是批改奏章。他虽然追求长生不老,不见大臣,但在四十多年的皇帝生涯中,没有一天懈怠过国家大事,没有一件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没有一个大臣能够忽悠他。

    因此,嘉靖是一个罕见的运用思想、精神、心理因素,甚至仅仅靠语言来控制权力的专家。对于维持自己的统治,他不必宵衣旰食,不必殚精竭虑, 只需只言片语,即足令臣民等戒慎肃栗。朱厚熜一直相信,用他的智慧可以牢牢控制所有的人,稳固他的江山,他做到了,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然而大明王朝却在他的智慧中不断地衰弱着。

    嘉靖此人,一生“图迥天下于掌上”,谁也斗不过他,但命运却给他安排了一个劲敌,一个死敌,那就是他自己。当他把所有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时,他开始同自己较劲,他为自己的身体搬用来无数五花八门的长生不死之药。嘉靖就这样,自己把自己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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