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天气炎热。他走进一家便利店买烟。店里静悄悄的，只有天花板上一架破旧的吊扇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给店内送来阵阵并不凉快的风。柜台后坐着个男人，五六十岁，皮肤黝黑，看着憨厚老实，正哼哧哼哧地吃着泡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时不时刷一下屏幕，不知在看些什么。
似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老板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要什么？”
“一包烟，要好点的。”说着他把一张毛爷爷放在柜台上。
“好嘞。”老板把手伸进柜台，摸出一包烟来，递给他。就这功夫，也不见老板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他不免有些好奇，想着反正这单结束下午也没什么事了，就多嘴问了一句：“老板，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老板把桌上的大钞拿起来，也不细看就放进桌里，再从桌里取出一只零钱罐，从里头找起零钱来。同时嘴里回道：“家里有人生病了，我这店也挣不了几个钱，不如卖了重新找个活干。”
“喏，零钱。”老板把零钱放桌上，示意他去拿。他一听，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做的事，不免更加羞愧。老板注意到他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以为是陌生人的关心，便安慰地笑笑：“反正这个店开这么多年也没挣几个钱，不如倒卖了。”他能感觉到店主的笑容里藏着几分苦涩。虽然店面旧了，可是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桌面也干干净净的，能看出老板是精心看顾这个店的。
他心里愧疚更甚，奈何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害怕看到老板指责的眼神。老板察觉到他脸色难看，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事担忧，颇为感动。
安静了一会儿，老板突然说道：“小伙子，你把刚才我卖你那包烟给我，我给你换个更好的，那包烟呛人。”他有些不解，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包烟递给老板。老板接过烟，随意扔进柜台上层的抽屉，又小心翼翼地从柜台下取出一包烟，锃亮的烟壳子上印着“中华”，然后便将烟拿给他。
他看着红红的“中华”烟，眼角一酸。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对老板说：“老板，可以把我刚刚给你的一百块给我吗？”他没有说出缘由，但他想老板一定能猜出来。他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老板听了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也要麻烦你把我刚才给你找的零钱还给我了。”他一惊，难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