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鱼书缃
故事一开始,我们都料到了结局,只是从未敢想过程。
老齐去学校里带学生的时候,只是20岁的毛头孩子。制服诱惑,大学浪漫,故事开始有预兆,因为我们都爱极了漂亮潇洒的女大学生,也宠恋惯了“军人”这个庄严的的身份。
每个人生阶段的军训里程里,小琪都是捧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排上半天的队,在扉页里求得一个帅气的签名。从小学六年级的一周简单军训,中学的15天严厉军训,高中的一个月惨痛军训,直至大学里最浪漫的军训,每个教官来的时候小琪都是扑通扑通的抑制着心脏的蠢蠢欲动,翻着笔记本;离歌走起,却又忍不住第一个哭泣,因为每一次离别都画上永远,代表此生不见。
小琪遇见老齐的时候,老齐还是小齐。作为班级教官,小齐一身制服潇洒的跟着教导员走进大学的教室。残夏,浅秋,没有过热的余晖,也没有秋意浓的蜜意,只是那一点绿激起一片涟漪。
小琪庆幸,自己已经是个漂亮的女学生。
大学,就是青春。有真正的年轻,也有无法退去的浪漫。夹杂着一场充满幻想的军营体验。
午餐时间,小琪总是偷溜到小齐身后打饭,假装不经意的喊一句,齐教官。小齐总是转过身,僵硬的打招呼,打饭的时候,拍两下卡,跟里面打饭的阿姨说一句,后面的一起,刷过卡了,然后端着自己的饭匆匆离去。
小齐纠结着一份心照不宣和纪律。
小琪习惯了乖张,这次却偏要来一次放荡不羁。
一个月的军训时间很长,一个月的暧昧时间很短。
军训结束,叫了一个月的齐教官也打着背包离去。小琪照旧在最后道别的晚上,站在排队签名的同学里,泪流满面,只是她这次站在第一的位置。
尽管部队规定不允许留任何联络方式,小琪还是旁敲侧击的在教导主任那里知道了齐教官的部队地址。
1999年,人们都在满心欢喜的唱着七子之歌,小琪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夏天等待齐教官的回信。
1999年,落叶秋来,小琪在传达室签字领信的签字栏,笔杆瑟瑟发抖。等来了齐教官的回信。
齐教官说,部队生活很苦,战友很好。小琪,你是一个大学生,要好好学习。
小琪回信说,大学生已经成年,可以谈恋爱。
写到这里,我想停下来遥望一下那段美好和勇敢的岁月。也想给小琪加一颗带着红心的赞,赞颂那个1999年勇敢的女孩子。
齐教官在部队的山岗蜿蜒出背诵密码本的时候,小琪在校园里的读书长廊里拼着冗长的英语字母;齐教官在训练场汗流浃背,小琪在教室里奋笔疾书。这是一段平行的纯爱。
一个依旧阳光普照的秋天,大三的小琪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告知父亲病危。小琪分不清来时路,却也在泪水迷蒙里到了车站,买上了南归的火车票。
父亲病逝,小琪休学一年,只是在传达室里,一直堆放着累计了三个月连续不断的12封信。
小齐揣测着这份失联的缘由却从未知晓。三个月后,部队调职,他坐上了北上的列车。临行前,小齐写了第13封信,里面是新的地址。只是他不敢寄出,怕换来一份无尽的等待和失望。
一年后归来的小琪,在校园里唤醒了一份积压的思念。传达室的大爷还在,依旧眯着眼让她一笔一划的写签收表。
经历了生活的小琪,只有泪如雨下。生活曾给她一份带着酸的甜。
小琪去过齐教官的部队,有知道他的人说,他被调走了,只是,部队也是一拨新人换旧人。终于找到带过小齐的连长,找到新址,小齐已经离开。
小琪最后,听说,齐教官在北京。
2003年,小琪大学毕业,小琪跟母亲说,北方有一份未完的思念,只身进京。北方夜凉如水,小琪时长站在露台望着远方流一阵泪。
有时候看见京城里穿行着穿制服的人会感到一阵亲切,可是看着远去的队伍,就又会莫名的伤感。
时间齐刷刷的飞往身后,转眼,2006年。小琪长发齐肩,捂着电话跟南方的母亲说,妈,我终于要嫁人了。
母亲说,只要你不委屈就好。
生活开始微露笑脸。
老齐举着孩子看朋友圈的分享,发现了照片里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很戏剧,此时已是2015年。
老齐开着车奔向约定地点,咖啡厅里忽明忽暗,可是无论如何都能分辨那张熟悉的脸。小琪和齐教官成了琪姐和老齐,老齐递给曾经的小琪一顶军帽,小琪翻过来,看见里面清晰的写着模糊的字迹,小琪,1999。这一刻,悲伤泪流成河。
16年,谱写一个等待的青春和淡去的容颜。
那时的你是最好的你,那时的我也是最好的我,我们不欠爱,只隔了一世的缘。
谢谢木子哥。每一个军队的人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故事,那个年代那段岁月,我们心里只爱那片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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