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乐章

这肯定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只是天气有些无常，雨后依然下雪，雪后又下雨，这样来回两次，我实在也搞不清楚是第几场雨了。最后就放下了。

雨打在窗台上“滴答滴答”的，在以前听到文字中的雨声都是这样描述的，想当然以为，窗台上的雨声都是那“滴答”声。今天听窗外的雨声，才了解那“滴答”声只是一个小小的旋律。一场雨下来，完全像一场音乐会，“滴”、“答”只是它的音符。

当我醒来拉开手边的窗帘，期待着昨日的蓝天和日出前的霞光，却看到乌云朵朵给朝阳打了大大的折扣。我骗自己是天色尚早。

直到我起了床，吃过早饭，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摊开那本没看完的书。不知是看到了哪里，突然意识到雨点打在窗前的声音。“答～答～答～”，这声音要间隔好一会儿。后来是“答答～答答～”的声音，再后来就是连贯的“答答”声了。至于它变换成“滴答”声，那是雨的频率稳定了。

阴暗的天光是最好的背景衬托，下一个乐章是风来的时候，雨滴虽然密密麻麻，但重量轻，无法阻挡风来时的力量，那雨就“滴答答答，滴滴答，滴答答答”的落下。那“答”声是重音，像是两滴以上的雨，被风拍在物体上发出的反抗声，风中回响着团结就是力量。

后来的乐章是我打开窗户以后，我离那雨声很近，偶尔有车辆驶过，听到穿破雨帘的声音，听到被碾压的雨水的咆哮声，雨滴义无反顾从天而降，追寻死亡的答案，在大地、山川、海洋、天空的轮回中漂泊着，当情景再现，雨滴再次从天而降，谁又能知道相遇的是一辆马车，还是药师的集雨罐。

我把窗台上的绿植移到窗外，剩下一盆刚栽种不久的幼苗，希望窗外的绿植经过无根之水的滋养，即便今后在天地浮沉，也能随遇而安。

最后的雨声是“答~答~答~”，越来越绵长，玻璃上留附着残雨，绿叶上挂载着叹息，风中摇曳着破碎的魂魄。

天光亮了，那“滴答”声还在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