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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之情难了(5)吃客家饭的命

通灵师之情难了(5)吃客家饭的命

作者: 天蝎座的人 | 来源:发表于2018-07-19 06:38 被阅读23次

            吃过了晚饭,我躺在炕上打盹。 农村的晚上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娱乐项目,尤其是八零后的农村,基本上一到晚上七点之后,家家户户就都关灯睡觉了。

            “明明是吃客家饭的命,却偏偏的这么不走心,教你什么都跟喂了白眼狼似的。”将碗筷屋子都收拾妥当的老太太,一边拖鞋上炕一边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本以为你快点学会本领,能早一些补齐缺了的那块慧根,能哭能笑能喜能悲,那才叫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可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的不走心呦……”

            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客家饭以前我也不懂事什么意思,后来听我家老太太说,客家饭就是吃老天爷赏饭的意思,就好像老太太一样,给别人看外病,然后别人会给钱赏口饭吃。

            但老太太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外医的,这得看老天爷赏不赏。

            我五岁的时候,曾经大病了一 场,因为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所以老太太背着我去了隔壁村子找赤脚大夫给我打针吃药,因为打完针太晚了,老太太索性就带着我在那赤脚大夫的家住了一夜。

            农村的夏天,屋子里都会挂着那 种老式蚊帐,和现在的不同,老式蚊帐很厚也很沉,不是白色的,而是淡淡的发黄,人躲在蚊帐里,又闷又热的。

            不过那个时候只有那么一种,没 得挑。

    晚上,老太太抱着我躺在炕上,前半夜我倒是睡得还安稳,但后半夜却被尿给憋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是想叫醒老太太的,可就这么一侧脸的功夫,我竟然透过蚊帐,看见一个黑不出溜的东西在屋子里来回溜达。

            那东西很高很大,好像还长着角,它在屋子里晃来晃去,飘飘荡荡,我隔着蚊帐看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害怕的要死,直接喊了出来。

            老太太被我的尖叫声惊醒了,慌神的以为我又烧了:“不过就是发个烧而已,叫唤什么玩意儿?瞧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和孙桂琴一个德行!”

            本来就害怕,又被这么冤枉,我不干了,抓着老太太的袖子使劲儿摇:“老太太,老太太,我刚刚看见屋子里有个长着角的影子不停的晃悠,我害怕,我怕……”

          老太太一愣,没有再骂我,拍着我的后背,哄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拉着我起来了,问那赤脚大夫家里供奉的是啥保家仙。

          赤脚医生不明所以:“胡黄保家仙啊。”

          老太太又问:“你家供的太平不?”

          赤脚医生这下苦了脸:“我也不知道啥是不太平啊,不过自打供奉上这保家仙,我家的狗天天晚上都要叫一阵子,鸡打鸣了才消停,我问过别人,他们说是保家仙看不上我家。”

            “牌位倒了么?”

            “没啊!”

            “牌位没倒就是能供上,既然供都供上了,又哪里有看不上你家的道理?你带着我去你家保家仙那瞧瞧去。”

            赤脚医生也不含糊,带着我和我家老太太就进了里屋,在里屋的东南角,摆放着两个牌位,红纸黑字,一个是胡大仙,一个是黄大仙。

            老太太这么一看,气得当即脱下鞋狠狠拍了那赤脚大夫几下:“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保家仙是你自己不懂装懂就能供的?这胡黄大仙的位置都摆错了,你把人家的辈分弄错了,人家晚上能不出来闹腾你?”

            赤脚医生被打懵了:“那,那咋办?”

            “咋办?赶紧挑个最近的良辰吉日,把胡黄大仙的位置调换过来,然后规规矩矩的在人家的牌位前磕三个头,逢年过节记得多上贡。”

            赤脚医生忙点头称是。

            老太太一边穿鞋,一边还撒气的嚷嚷:“还好我家喜凤误打误撞见着了保家仙的真身,不然在这么下去,你家鸡犬不宁是小,家破人亡才是大!”

            赤脚医生吓得白了脸色,直接进庙问佛的像我家老太太讨了个良辰吉日,然后免费给我开了好多好多的感冒药啊,退烧药啊之类的,这才恭恭敬敬的把我和我家老太太给送出村子。

            老太太说我这极阴的体质无人能克,她又不能跟在我的身边一辈子,好在老天爷仁慈,赏了我一双天眼, 虽然还没完全打开,只能看见模糊的形态,但随着日积月累,总有能彻底睁开的那一天。

            所以从那次的事情之后,老太太在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永远让我在一边瞧着,看着。

            而我,永远都是只看只听却不学。

            “喜凤啊……你这辈子命里注定……若是你……可是要怎么办呢?这是你欠的……还也得还,不还也是要还的……”

            老太太一边叹息着,一边用粗糙的手心抚摸着我的脑袋,睡意来临,我迷迷糊糊的慢慢陷入了沉睡,根本不曾听清楚老太太在叨咕着什么。

            “喜凤,今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谁啊?

            谁和我说话呢?

            我生不生气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耳边被凉气吹得痒痒的,晕晕乎乎的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像话,大半夜的对着我耳朵吹风,可我一双眼睛却好像是黏了浆糊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我挣扎,我使劲……

            终于,我睁开眼睛了,小肚子涨得难受,原来我是被尿给憋醒了。

            窗外还是黑天,老太太在我边上睡得沉,我揉着眼睛趿拉着鞋,摸索着朝着打开了房门。

            “泥娃娃,泥娃娃,泥呀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她没有亲爱的妈妈,也没有爸爸……”

            小里屋那边孙桂琴的歌声飘飘嘘嘘的穿过弄堂,在整个房子里轻轻回荡着。

            孙桂琴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被老太太关进小里屋,她总是没完到了的唱着这一首歌,不知疲惫,像是一个被无限倒带重复播放的录音机。

            我有几次忍不住好奇,也问过老太太,为啥每次孙桂琴在小黑屋里都要唱歌,老太太的回答很简单,只说孙桂琴嗓子痒。

            所以我一直认为,唱歌是治疗嗓子痒的最好办法。

            走出弄堂,一阵凉风吹来,我带着困意的大脑登时感觉精神了不少。

          农村的厕所都是独立安放在院子里的,一般都是用几扇破木门栏成一个圈,然后在圈里挖个坑,就算是厕所了。

          这样的厕所既省时又省力,等到厕所里面的东西差不多满了的时候,各家的男人都会将口鼻捂的死死的,然后用铁锹将那些东西铲出来,搅合一些糠喂给自家养的猪。

            不过这东西虽然是纯天然无加工的饲料,但一到了夏天厕所的味道会很大,所以厕所都会被安置在院子里最偏僻的角落。

          今晚的天上没有星星,阴沉阴沉的,我借着稀稀拉拉朦胧的月光,朝着厕所的方向摸索着。西厢房里点着蜡烛,淡淡的橘色光亮投射在窗户上,影影绰绰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蠕动着。

          我记得我家西厢房里有电灯啊?为啥点蜡烛?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顺着木门蹲下,正想要将眼睛贴在门缝上,看看那个奇怪的男人为啥只点蜡烛不点灯,却听见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么快就想我了?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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