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在《淮南有雨》里说:雨,在异地响起,啪啦啪啦地拍打我荷叶般田田的思绪。追忆当时,独处异乡,夜色如墨,听窗外风雨,坐万顷寒波,船帐中唯孤灯幽火相伴,此间的第三重孤独真非常人可耐。
孤独是分层次的,不是无书的空虚,不是独处的寂寞,不是散场的冷落。
最深沉的孤独,必然是一种超然于时间轴之外,独立于世间之上的永恒存在。若要究其本源,兴许,它的存在早于人类的诞生,或许,在梵天初醒时就已经诞生。它掀开了宇宙的历史,俯瞰着世间种种演变,是更甚于上帝的存在。怀有这种孤独症的患者,无药可治,其一念生,而万念起,仿佛独自历经了千年的轮回,渡越了无数的劫难,在纵观天人之际,通晓古今之变后,将所游历的种种只化为一声司马迁式的沧桑苦叹。
最深的孤独并不高深玄奥,并非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孤独感,正如佛家所言芸芸众生皆有佛性一般。在合适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遇见合适的人,经历某些事件,它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其实,我们都一样,间歇性地感染孤独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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