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不赖 第二章

作者: 一个人的若年 | 来源:发表于2019-02-16 19:48 被阅读0次

        “景秀来自云南。家中相当贫寒,姐弟两个。她早早就嫁作人妇,来分担家里的负担。而她第一任丈夫却是个酒鬼,也很迷茫,不知自己成家立业一般,对孩子也不好,时常打她。家里眼看着都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好好劳动。她为了孩子,听说外嫁他乡,彩礼很丰厚,足以支撑起这个家,而且最起码能让孩子吃饱,能让他上学读书,偶尔可以以亲人的名义从这里寄点东西给孩子。所以就跟随媒人和家里人来到了这里。你确实是法律上承认的她的第一任丈夫。以前只是我们这样的农村先嫁人,后补办结婚证的,那会儿也没有谁操心,没人关心山里的人口是否经过正当的方式结婚。结合就是结婚,没人管你是因为爱情还是金钱,大家都凑合的活着。”大伯叙说往事,把整个秋天的微凉都加重的无以复加,突然温暖袭来,我发现整个秋天的果实都有温暖的夏季味道,我抚摸秋风,原来它也有这么厉害的人情味。

        “我。我们这也算半个爱情半个婚姻吧。”父亲把他自己的心放下,爱恋起整个秋天的缩影,我从来没看到过,父亲会这么颓废和无奈,也从来没有想到父亲这么包容和坚强。他带给我一生的印象,是朴实,温和,醉酒后例外。

      “回去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她,好好对孩子。恍恍惚惚半辈子过去了。不要太纠结于这些。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能活下去,能好好活下去就是最幸福的。活着就是最好的,幸福就是最好的人生答礼。”大伯走出屋子,仰望天空,把智者的背影留给了屋内的父亲,我们侧面仰望他,显瘦的身体和坚毅的脸庞在我回忆里时常出现,我遇见过许多人,却再也遇不到像大伯一样,给我生命出彩的导师。

      第二天,风和日丽。我们再次回到小县城,我完成了我自己的作业。父母亲态度缓和,父亲对母亲比以往有所疏离,他们的共同爱成了对我们的疼爱。我享受到了,父亲久违了的幸福拥抱,时时刻刻。母亲对我有所抱歉,我在那里成了分享母爱的二分之一。孤独时常伴我,我最好的兄弟。

      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好兄弟来到了我的身边。在我承受半个阴天和整个晴天的时刻,我醒来了,遇见了我温暖心灵的伙伴。他是我外亲的孩子。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成长,直到十六七,他随着家人去了更大的城市,我们才能每年过年才能一聚。他也是和我一样,从偏远的南部山区来到这里,结婚生子后的结晶。我们有着共同的命运和不同的结局。

                   

        疾病是人类的天敌,也是检验真情的不择手段,我怕极了它的伴随,在我有幸的体验下。儿时,我是它的幸福依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它,像是一个玩伴,它有千万种方式挑逗我的耐心,真正让父母动粗的是它的不间断和突然的高潮。我大病少有,小病不断,中医西医,新方偏方都在我身上活跃,我是个战士,也是个小小的懦夫,我喜欢打针和输液的感觉,却吃不惯药物,父母亲为此伤透了脑筋,只有板蓝根为此奋斗成了我小时候唯一能接收的幸运儿。

      快乐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在长大后的现在再也找不回,我拼命的攀爬,也许我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可我不能落后啊,前面的勇士很多,我告诫自己,不能成为率先掉落的人。儿时,痛苦是病,快乐是无限的生活娱乐。

      “喂,春刚,什么?”父亲在电话机前大惊失色,“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启程回家,你让二姐三姐他们别乱。”父亲忽然行色匆忙,少有的急躁。

      “秀,马上回家,大哥病危。”说完,父亲把门打开,奔向车库方向。我被他们从学校接出来时,一脸茫然,心中有种无名的痛在涌起,我没有询问有什么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从学校接出来。我从父母亲脸上看到了忧伤和无奈,也读懂了所有的不安和悲伤。这是我在第二次才明白的意义所在。

      车行驶向老家的途中,我知道是要去大伯家了。院墙门上,白纸黑字的对联已经贴好。在父亲回去途中,大伯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带着他对人世的最后满足,带着他和亲人依依不舍的心境,走完了他这辛劳的一生。母亲在车中已经哭成泪人。我不安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予母亲。悲伤的氛围在车里凝固,我一无所知,这将要面对的是我整个一生再也哭不出声响的生死离别。

      生死不以,共而为名。

      有时候,有关生死,有时候,有关结局;我憧憬的世界和我所面对的现实,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在分割,我向往和我遇见的,这边是生活。

      你还能看见我,却再也遇不见我。

      历史终究在不断选择胜利者和终结者,只有失败者在时光的长河里唯唯诺诺的叫喊着公平与存在,可这不也是现实吗。

      一切繁华的碎影装饰青春与生命的渴望,我只是孤独欣赏所见的纷扰,把一见如故看成是天上月,海上景,教唆着空气凝固在我相识你的那一天和那一程。

        蒙蔽了双眼却真实的看见了凡尘,我所报达的不是融入,就是离弃,这就是现实看的最好状态。

        愿只愿不负不弃不离生命之美好。

        我孤单,并迫使自己快乐。幸福的方向或许迷茫,原来再见你我还是那么拘束,没有最好状态时的自由。是喜欢还是相念不安。

      人生刚刚起步,或过或走,徘徊不定。

        交给岁月决定,交给自己把握,人生的幸福方向。

        朝着阳光之地,询问你的心情与否,开心,难过都是一摸新起点。

      大伯的音容笑貌浮现我眼前。常记得,他喜欢背着我去家乡的破旧戏台边,看着红红火火的日子里,台上演员的精彩绝伦的表演,我跟着人群欢呼,有时,他累了,让我和小伙伴在拥挤的人群里,自由奔跑。我时常怀念我的大伯,在我每次遇到困境时,我就想起他对我的谆谆教导,他教我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坚强,不要哭泣,泪水并不被命运认可,只有纷争和抗争才有生活最好的出路,妥协是懦弱者对自己的惩罚。我恍恍惚惚的活过了这么长时间,懂得的许多大道理都在生活中应验。

      大伯的葬礼按照习俗举办。放入棺木存放七天,我们换上庄重的衣服,白色环绕我们全身,我作为大伯无儿无女的孝子,客气的回礼着所有人的拜访。大伯出殡那天,阴沉的天空披着悲伤的伪装,乌云来向他道别,它止住哭泣,不使我们行路艰难,在所有礼仪完成后,我前身引路,送大伯最后一程。带着对生命的敬重,带着对大伯的无限情谊,大伯,一路走好。

      那时我十岁。

      第一次,知道了人是有真正回家路的。我直面了大伯最后走了时的面貌,惨白的脸,吓人而又惊悚。一切还保持在他未去世之前。

        在我十四岁时。我送走了五叔,那个沉默寡言,默默为家族奉献的人,不为劳苦,一生无所追求,只为能够让这个家幸福。五叔的记忆偏少,却件件记忆深刻。

      儿时,我喜欢吃面包,喜欢吃方便面,和许许多多的零食,父母亲不舍得乱花钱,我总是跑到院子里的破旧门槛前哭泣和不回家里,五叔总是像变戏法一样从自己口袋里掏出许许多多的零食,和我一起分享。陪我一起玩闹,他把整个一生都奉献给了我们,一生没有婚姻,我们家,就我父亲和二姑三姑结婚,大伯和五叔都孤苦伶仃一生,他们牺牲了一生,把幸福给予了父亲,把爱给了我和母亲,他们关照着我们在贫穷的年代有一份亲情值得坚持活下去。

      我从来中来,去往去中去。

      一世繁华空,梦落斜阳

      我只坐在天上,不坐在路上,

      有天空的浮云为伴,有脚下的大地俯瞰

      我渺小背后是无声的向往

      我伟大的背影是自我的装饰

      就在这路上过看——一朵云彩的飘过,是带我走的希冀,是送我去向远方的漫游

      我在浩瀚里梦迷,也在繁华里自由

      你是一生的景,我是牺牲的灵

        愿岁月平和

      让我踏遍这逆生轮回的狭窄。

      人世的牢笼无处不在,或沉于繁华世界,或活于每个人心灵间。

        我怕,我已哭泣,而你不在;我怕,我已微笑,你却在梦里。我感受的风,是旅行者,我手捧的雨落,是彩云的召唤,我想见的你,却也一直无声回音。

        为何天一直在咳嗽,却难以泪落,为何地总是坚强,无温柔,为何想你的我总是微笑。

        所有对生命不轨者,都将勇敢的以生死答还。

      大伯,我叔,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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