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谈爱情,来聊聊生活吧。
因为当我是孤身一人的时候,我就想,啊,生活应该就是我未来妻子的模样。
可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这样。“我希望有一个像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只要是你,就好。”若爱情是自己一辈子向往的美景,那也未尝不可——也不能说未尝不可,因为那肯定很浪漫。
我倒不是羡慕张嘉佳。这世上总有人比我会生活,而如果我不知道满足,就会让生活充满疲惫,不经意间折了未来妻子的颜。生活有她自己的模样,如果不像山间的风,也没有古城的光那么温暖,那么她至少是一张白纸,选取什么色调由我来决定,她会将这个颜色变成一幅图案,至于这个图案是好是坏,其中也有我的参与。
每当我想着自己当下处于怎样的一种生活时,就感到一阵激动,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我能用热情去做喜欢的事,也能从容不迫地认识每一个人。有烦恼和忧虑,当然也会轻松愉快。痛苦和感伤带给我专注,我留下感伤,囤积专注。苦乐是生活的元素,二者或多或少,不会对等,大多数人活着却笑中带泪,不过我喜欢泪中带笑,因为人先知痛苦,方知欢乐。
我去过几座城市,也爬过几座小山。在高楼上眺望的世间百态,与山丘下的草木并无二致。城市有城市的喜悲,山丘有山丘的情绪,但我所见所闻,皆非我的生活。有人去了丽江,乌镇,凤凰,看到山山水水,看到当地人的悠然,产生感叹:“生活当如此!”此番说法我不敢苟同。你所见的悠然,未必悠然;你所听的闲适,也非真闲适;然而你所过的生活,才是真生活。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不是生活,生活当如小区门口的面馆,人们来来往往,有人为了填饱肚子,有人为了千里一聚,也有人只是因为老板手艺好,慕名而来;山脚下的溪流萦绕也不是生活,生活只是住所门口的一条小水沟,流动着的或清或浊,你离它很近,却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拘起一捧。
生活当是不断地感受,不断地冲突,接纳,适应。或许我现在的心境如此,但却不是我过去的心境,而我所过的也不是未来的生活。以前的我不知哭,只知笑,现在的我几经痛苦,知晓了快乐。未来冲突四起,或是放弃现在,或是改变自己,生活将会变样,我也是。没有谁会辜负谁,当我享受的时候,我是认真地享受。当我们改变之后,我依然会享受。
时间会决定生活的去留,也会改变我的心情。无论喜悲还是得失,都是我对生活的馈赠。因为我就是我,我的本性不会变。她给我苦,我就变成甜;她给我甜,我会笑着接受。我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或者我们的感情由浓转淡,那还是生活——因为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当我无法改变的时候,生活必在某处向我妥协,当我拥有自己的信条的时候,生活会为我高兴。
在《爱乐之城》里,米娅离开了塞巴斯蒂安,或者是塞巴斯蒂安离开了米娅,但他们的爱可以持续一辈子。结局中深情的对视是最好的告白。
想想看,爱情当如生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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