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家收拾东西回来,又顺路拐到三舅哥的沿街门店。上午从医院出来时把爱人与女儿送过来,没想到三舅哥得知我家母亲得病,夫妇俩又专门赶到医院去探望,我只好又到医院去接他们回家。晚上也就住在店里。
说起来四个大舅哥虽一母同胞所生,在家庭的一些事上还真是不一样,有的是做了也不说,有的是说了也不做,有的是做了也说了,有的是不说也不做。有的是想法帮你,有的是想法让你帮。当然四位哥平日里对这一个小妹还都百般照应着。
那些年代穷,家里又是中农,所以日子过得紧,大舅哥虽然考学进城,但家里几个兄弟先是上学,后是成家,对于那时的普通农家,真的能把人压垮。没办法,二舅哥成家后不久,为了让下面两个尚未成家的大舅哥尽早分担,岳父母只好提前分家,加上祖父母,四个老人,四个儿子,一人负担一个。祖父母后来过世,剩下的两个大舅哥也先后成家,我和爱人结婚后才知道,当初岳父分给了三舅哥。
岳父到底生在富农之家,做什么都讲究精细,家里院落破却也有序,衣服穿的旧却也整洁,家院里哪怕一个砖头蛋子也放的规规整整,地里活儿就更别说,每次我们回家,他总是提前把要拿的都收拾好了,菜扎得一把一把的,象要拿到超市上卖。就因为干活儿太实,年轻时又下过大力,老了一直低血糖,没几年又查出脑瘤,压迫神经后又患上脑萎缩。
那天镇上有会,他迷了方向,尽管身上带有路牌,但还是迷失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在一块儿玉米地旁找到,如此身体受亏,回家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当时我正好在本地做事,也一同赶到老家去找,又一同料理岳父的后事。
负责为岳父养老送终的三舅哥甚是仔细,专门请来风水先生,我和三舅哥进城,按大师交代,特意买了条活鱼,用盆子装水养着,待棺木入土前放在墓穴里,寓意保佑子孙后代升官发财,富足有余。
岳父在时,每逢回去,岳父总是早早站在村头,笑逐颜开的像个孩子,等着我们一家回来。他甚至给我说过,“没想到日子会过到这儿,真是没活够!”所以在他过世一年后的清明,我特写了几行算作祭奠:“弓腰驼背五尺男,四儿一女育多艰;精耕细作终一生,愿他天国享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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