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行了,上山太累,我已经没有力气,等下我们坐缆车下山好不好。”我摇了摇身边男伴的手,尽管知道他很怕坐缆车,我还是这样要求道。
预料之中,他顺从了我的意思。他害怕坐缆车,并不因为是怂包,只不过他是理工科的,学的就是机械设计、制造这一块,他坚信只要是人类制造的东西不可能没有缺陷。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我不赞同,因为缆车出事故的概率太低了,也许要比我们中五百万头奖的概率还要低。为了这低概率的事件生出过多的情绪,或恐而寸步难行,或喜而发白日梦,其实都不值当,还不如回到当下,好好享受站在高空的心跳加速。
缆车缓缓下行,我很兴奋地往下看,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树,“你看看下面的树,都好高呀!”
他很平静地回复我,“我不怎么敢往下看。”
我瞄了他一眼,不再管他,继续享受我的景。
跟我们同一个缆车的是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他跟我一样也老爱往外望,不过我看的下面,他看的后面,还时不时看看手里的婴儿,神色略有一些紧张。我有点纳闷,这车里的两个男人都害怕坐缆车不成?如果说我朋友是我逼来的,那么这个男的又何必自讨苦吃。
缆车一半都还没行到,婴儿就哭了起来,男人神色冷漠完全没有要哄哄的意思,任由那婴儿哭,小小的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刺痛耳膜的哭声在整个缆车里回响,我有点受不了了,心情很烦闷,有股冲动想要把耳朵给捂住。甚至恶意满满的猜想,这小孩子是不是这个男人亲生的,还是说他被戴绿帽子了吗?
缆车走到半山腰时,感觉到有些摇晃,我的心提了起来,便问朋友,“你有没有觉的缆车好像在晃动。”在缆车里面说这种话,如同在黑漆漆的夜里说鬼故事一样,冷飕飕的。
这个说害怕坐缆车的人,一脸淡定地对我说,“是有一点。”
正打算说话,缆车突然就停了,我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还以为这个缆车要掉下去,吓得我魂飞天外。
身边的朋友自己也吓住,握住我的手,手里满满都是汗,但仍来安慰我,“没事的,你看我们现在停的位置这么巧,刚好在大树顶上,树枝都可以直接碰到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们就沿着这颗树爬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镇定了,自己的命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有安全感,我宁愿爬树摔死也不想被缆车裹着摔死,况且我从小就爱爬树,爬树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认真地研究提议的可行性,跟我一起研究的还有对面那个抱婴儿的男人。我跟我朋友两个成年人是可以爬下去的,但他这个带着婴儿的男人怎么办,没见到绑绳什么,那就不可能背着,也更不可能抱着婴儿爬下去。
虽然方案是可行的,我有点安心,但缆车只是停住而已,也没那个必要冒险爬树,只希望这趟出行我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第一次把这个害怕坐缆车的家伙拐上来,却出了这种低概率的事情,恐怕他以后都不敢坐缆车,我都有点不敢看他了。如果我们这一行人真的出意外,我估计这座名山就要变成荒山了,所以那些工作人员肯定会竭尽全力来搭救。这种想法莫名给了我信心,我们会没事的。
缆车停住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短短的5分钟感官上就像一个小时过去了一样。在这种紧迫压抑的环境里,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着,直到平安落地。现实并不允许,婴儿声嘶力竭的哭声一直没有停过,任何情绪在这哭声里都会懵圈。就像看恐怖片每每到恐怖的镜头时,你吓的刚想发出声音,但身边的朋友抢先在你耳边高声尖叫,振得你发懵,并把你的手抓疼,你想发出的恐怖惊叹顿时就噎在喉咙里出不来。婴儿哭得有点有气无力,我心里开始有点可怜这个小婴儿。对面的那个男人面目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坏人,长相挺老实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婴儿没有一点爱,甚至有点冷酷。我忍不住出声,“你就不能哄一下这个婴儿吗?你看他现在哭都没力气哭了。”
男人坐立不安,他害怕紧张的情绪一直找不到出口,我正好撞到枪口上了,他向我吼道,“要哄你自己来!”说着就把婴儿放在凳子上,并摸出了把弹簧刀,噌的一下刀锋弹了出来。我知道弹簧刀非常锋利,用来杀人的话绝对能够很轻易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到他的刀一瞬间,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不停的埋怨自己,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很奇怪,我怎么就那么嘴贱去惹他呢!缆车出了事故,同坐的人居然携带凶器,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此时我缩紧身体,只希望自己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躲在角落里不让人看不见。
“别冲动!缆车可能只是暂时维修,很快就没事的。”朋友比我镇定多了,还能安抚那男人。
男人只是用眼睛瞟了下我们,径自走向缆车门边。看他在门边捣鼓,我心里面舒了半口气,原来是要撬门。刚才看他跟我一起研究脚下的树,莫非他真的想爬树逃生?如果他到时出了意外怎么办?
看他一时半会儿也撬不开这个门,我便说,“缆车虽然停住了,但还不至于会掉下去,所以呆在缆车里应该是安全的,如果你是想要爬树逃生的话,我觉得这样反而会更危险。你要不考虑再等一下?”
男人专心于手上的动作,一时半会儿竟没有搭理我。我觉得空气有点凝滞了。“不用你管!臭娘们!”男人回头瞥了我一眼,喷了几星飞沫。
受到这样的恶待,让我气结,看着他手上的凶器,我又不敢回嘴。我既不想跟这样的恶人呆在一起,又担心人摔的稀巴烂。婴儿的哭声已然我头疼,朋友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他身边,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男人在捣鼓。
缆车的门非常结实,那人捣弄半天也没见什么成果。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的动作,以那种人的脾性素质,恼羞成怒暴力开门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怕这样会害我们一车子人给他陪葬!
只能祝他好运了,我推了推身边的朋友,让他出手帮忙。
“你这样是弄不开门的。”身边的朋友很上道,说着就上前去帮男人开门了。
他果然很在行机械,没过多久门就推开了。我牢牢的抓住凳子,就怕一个倾斜我们全部人都从门口滚下去。站在门口的人应该更加心惊胆战才是。门口的男人把弹簧刀收进裤袋,吸了口气,纵身一跳,非常准确的抓住了树干。
朋友在他跳出去之后,麻利地把门关上,“呼,总算送走这煞神!”
附近传来高声,“有人掉下去了!”是其他的缆车乘客。我跟众多乘客一起看着那个男人顺溜地顺着树干爬下去,住在城市里那么久了,几乎都看不到能够麻利爬树的人,看见不少乘客用手机拍照,我也拍了几张。
缆车里留下了我们俩,还有那个婴儿。我小心翼翼的过去,抱着婴儿哄,小家伙哭得脸红红的,看起来很是委屈,也的确,他现在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我看着男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奇怪而危险的男人走了之后,感觉这个空间的压迫感都没有了,虽然现在还被吊在半空中。过了一段时间,缆车又动了起来,我开心极了,看着脚下的那棵树越来越远,只希望能够快点落地。
当终于到达落地点时,我的心也放下了,吁了口气,终于安全了!落地点的人稍微有点多,仔细看还能看到几个警察。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有警察?心里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奇怪的男人。我看着手里的婴儿,越发肯定这孩子不是那男人亲生的!
突然,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冲了过来,嘴里惊喜的叫着,“宝宝!我的宝宝!”她接过了我手上的婴儿,一把抱紧怀里,哭着说,“终于找到你了,宝宝!”回应她的是婴儿弱弱的哭声。
现场一片混乱,尘埃落定后我才了解到,跟我一个缆车的人果然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是个拐卖小孩子的拐佬。因为有我们提供的照片,警方很快就把人抓到了。
这是一篇练习文,感觉我偏题了,矛盾好像不够突出,捂脸。都看到这里了,给个赞呗。
缆车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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