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空昏沉,北风夹杂着雪花纷纷飘落。金大一个人来到了滑雪场,他实在是很无聊。幸好家离滑雪场比较近,他并不想去滑雪,只是想找点事做。当他在山脚下坐上缆车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因为他不喜欢和他一同上缆车的这个人。
缆车空间很小,就他们两个人。这个人个头和他差不多,比他要壮一些。穿着灰色的羽绒服,没有拉上拉链,里面穿着蓝色抓绒的卫衣。头发胡乱的散着,像有几天没洗的样子,这对于每天都要洗头的金大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缆车很快就启动了。金大透过车窗望着远处的山顶。冬季的大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的素描画,除了白色的底,就是黑色的树木,偶尔有那几处墨绿色的松树点缀其间。
忽然,车身像撞上了什么东西似的停了下来。金大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同乘的那个邋遢男差不点撞到他的身上。缆车因故不动了,前后的车都不动了。吊在半空中,距离地面大概十多米的位置。
金大感觉哭笑不得,这种在电影中出现的桥段怎么让他遇到了呢?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和一位美女在一起的啊!今天他是出门没看黄历吗?他无奈的靠着车身蹲了下来,等待救援吧。他抬头看了一眼邋遢男,他脸贴着窗户往外看。嘴里的哈气碰到冰冷的玻璃迅速化成了白雾,用手胡乱的擦掉,然后又被哈气覆盖了。金大想劝他不要急,暂时没有危险,马上就会有人来处理故障的。可是看着那头蓬乱的头发,顿时没了欲望,自顾自的蹲在那里。
邋遢男在缆车里来回走动,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弄得车窗的玻璃全是水雾,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邋遢男始终不肯静静的待着,这让金大有些烦躁。他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看到邋遢男正用力的击打着玻璃窗。金大意识到,这个架势不像是为了引起注意,而是要将玻璃打碎,他赶紧放下手机过去阻止邋遢男。
“住手,你要干什么?”金大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我要敲碎玻璃求救啊!”邋遢男一脸不解的看着金大。
“缆车出了故障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的,并不是只有我们在缆车上,一会就会有人来处理了”金大解释到。
“我等不了了,我可不想被冻死在这里”,说着甩开金大的手,用力的敲打着玻璃。
“你把玻璃打碎了不是死的更快吗?”
“我出去了就不会被冻死了”
“大哥,这有十多米高,跳下去也会被摔死的”
“我等不了,总得做点什么”。
金大突然觉得这个人脑袋有些问题,跟一个疯子被困在一起,算是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了吧。那也不能任由他把玻璃敲碎啊,外面这么冷,在这半空中坚持不了多久的。金大在后面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腰,想把对方抱离窗口。可是没想到对方很重,穿的也比较多,没有抱动他。对方发现了金大的企图,转过身来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金大一个趔趄摔倒在车厢的角落里。金大心想:这家伙力气不小啊,弄不过他怎么办?跟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打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啊,他没有轻举妄动,直瞪瞪的看着对方。
邋遢男并没有理会他,专心的砸玻璃。砸了几次没管用,玻璃还是很结实的。只见这个邋遢男脱掉左脚的鞋子,抓住鞋子的前端,用鞋跟去砸玻璃。金大听到一声金属与玻璃接触的声音,金大有种不详的预感,再砸下去可真要砸碎了。
“你他妈再砸我就跟你拼了”,邋遢男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举起了鞋子。金大在后面一脚踢在了邋遢男的右脚踝上,邋遢男失去了支撑,横着就倒在了车厢里,车身晃动了起来。邋遢男疯了似的爬起来和金大厮打起来。“你这个疯子,你想死别带着我”,金大嘴里不住地骂着。
怎奈力量没有邋遢男大,不一会就被按在了地板上。邋遢男照着金大的胸口打了两下,“你再他妈捣乱,我就先弄死你”。随后起身找他的那只鞋,喘了两口粗气,用力的向玻璃砸去。
金大听到一声玻璃的破碎声,那个疯子成功了。一股寒风夹杂着破碎的玻璃渣刮了进来,吹到脸上一股寒意袭遍全身,金大一脸绝望。那个邋遢男清理了一下边缘的玻璃渣,回头穿上鞋子,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伸出头看着下面的雪地,他有些犹豫了。
“你个疯子,你倒是跳啊,神经病忘吃药了吧”,金大气急败坏的骂道。
就在这时,车身突然晃动起来,差点将他摔倒。他用手扶住车窗,稳住了身体,缆车开始往回动了。邋遢男一脸懵逼,顿时凌乱在寒风中。
金大不想和他说什么,转过身去望着窗外面。不一会缆车回到了出发的位置,金大伸手打开车内的门栓,走出缆车。出了滑雪场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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