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终于排到了我们七年级。
上午七点半监考老师点名，我七点就从家里出来，虽然只有七八分钟的车程，但架不住中间路过一个小学，正是家长送学生的时段，得给自己留足堵车的时间。
嗨，没想到呀没想到，一路居然畅通无阻，那小学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莫非，小学全部考完，统统放假了？
仔细听听小学的教楼上，仿佛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哦，我明白了，为迎接考试，老师肯定要求学生七点前到校，再来个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当年我女儿在这上学时就是如此。考前一小时集训＋苦口婆心的安排，是这个小学的优良传统。
其实，哪个老师不是这么做的呢，可是，马虎灯，从来都没绝过。
瞧，说着说着，马虎灯来了。
我们学校八点开考，监考老师拿着试卷提前十分钟进场，组织学生各就各位。我的工作是试卷调整，说白了就是哪个学生的试卷有毛病或哪场缺试卷找我要，因此，我就站在教楼前守株待“缺”。开考铃响，我发现一个学生从一楼六场出来，然后，五、四、三、二、一的挨考场进进出出，我将他唤过来。
小伙子，你找什么？
找班主任。
正考试呢，找班主任干嘛？
想问他我在哪场考。
班主任没告诉你哪场吗？
说了。我记得是六场二号，那监考老师非说花名册上不是我名字，撵我出来了。
老师手里有名册，肯定不会错。你一个班一个班的找，共34个场，等你找到班主任，考试结束了。
那我咋办？
咋办，你们班的考场安排表不是贴在教室前面吗？
是呀。
知道你班在哪吗？
知道。
还不快去看。
得跑到四楼，有点累。
我不说话了，狠狠地踹了那小子一脚，他这才往楼上跑。
看看，小学老师一遍遍叨叨，中学老师叨叨完又张贴到教室，还是有人不长脑子，不长脑子呗，你还懒得筋疼。
下午，考英语，我仍然拿着余卷站在教楼前等待调卷。
开考五分钟后，一个女生慌里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我赶紧迎上去。
缺试卷吗？
老师，我的试卷印刷有漏，上哪找新试卷？
我这里有，给你一份。
还有吗？我们场里还缺两份。
再给你两份。
我忘了是试卷还是答题卡。
管它是什么，试卷和答题卡我都有，你都拿去。
不，我回教室问问。
问什么问？快拿走考试去。
我把试卷和答题卡塞她怀里，拍了小姑娘一巴掌，要她快快回考场。
咳，气得我肚子疼，那女生愣是不接，拿着自己的一份卷子跑了。我只得尾随她后，呼哧带喘爬到三楼，赶到她所在的考场时，正听到监考老师骂她猪脑子。
这哪是猪脑子，是榆木疙瘩，是钢筋水泥浇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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