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狭窄的的街道上堆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几只巨大的红眼老鼠正在垃圾堆里乱窜,街道两边的房屋破旧不堪,看起来甚至有些摇摇欲坠,房屋外的墙壁上涂绘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玛门此时走在我旁边,他不解的摇摇头,抱怨着“什么样的人生活在这里都得疯了,怪不得墙上一堆鬼画符。”听玛门这么一说,我重新打量着符号,为了看的更仔细,我故意走到了最后,但队伍前进的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我错过了几个用红笔圈起来,看似很重要的符号,不免有些心烦意乱,再看看前面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我秉持着“反正有电话,走丢也不怕”的原则,干脆停了下来,靠近墙面观察着符号——这些符号比较像象形文字,但却比象形文字更加复杂,而这些符号,看似杂乱无章的涂写在墙上,可如果仔细观察,它们都有一定的顺序。但比象形文字复杂,又特别少见的符号是什么?我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符号,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正在我苦思良久时,带路的昆汀扭过头来,开始介绍白骨屋,我才发现,我离队伍不过才两三米远,觉得一时一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我只能快速跟上队伍,“各位,前面就是白骨屋了,我先简单介绍下白骨屋,白骨屋,也叫百骨屋,里面有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具白骨,每具白骨形态各异,白骨屋的女主人叫雅格,一般不见客人,白骨屋里也没什么规定,只是雅格夫人喜欢清静,也麻烦各位不要大声说话,其余的,各位只要尽情参观就好。”(事后问路炎彬得知的)昆汀从头说到尾,我心里光思考着符号,她说的我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白骨屋,白骨屋门前并无什么特殊的装饰或者牌匾,只是在这片墙上,那些怪异的符号比别处多了不止一倍,“为什么不挂牌匾?”我问昆汀,同时越来越觉得这符号有些眼熟,昆汀神秘的一笑,回答道:“有缘者进。”过多的就只字不提了,我对这个没什么水份(主要想找关于契约碎片和符号的线索)的答案有点失望,而此时,昆汀已经推开了破旧的老式小木门,奇特的景象映入眼帘,我微微一愣,不止是我,大家其实都多少有些惊讶,谁也不曾想过,这看似不起眼的白骨屋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异常宽敞的屋内堆满了白骨,它们有的被堆成桌子椅子以及别的家具,有的则被摆成各种恐怖夸张的形状,像极了我以前曾去过的人骨教堂,这整个屋子在白骨的渲染下显得阴森无比,我刚踏入屋内,浑身就感觉被电到一般发麻,看着形态可怖的白骨,非常不舒服,气氛好像诡异起来,一向和善的昆汀,此时也是脸色阴沉,我本能的抓住了路炎彬的手,路炎彬迷惑的看着我“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思索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我觉的这里有些奇怪,小心点……”路炎彬显然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还是点点头,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千夜说此地有古怪,大家提高警惕。走在后面的别西卜和玛门收到短信,偷偷摆了个手势作为回复,昆汀没有注意到我们,而是认真介绍着每一具白骨的故事,我实在难受,就想参观参观来转移视线,终于,一具摆出跳舞姿态的骷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骷髅摆出一个手舞足蹈的夸张资势,看起来竟是有些滑稽,“你听说过魅音蛊吗?”身后响起昆汀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摇摇头,“魅音蛊是一种奇妙的蛊术,下蛊者通过某些音节的组合,不停重复,使聆听者意识模糊,不受控制的随着下蛊者的意识思考,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而这具白骨,就是创造出魅音蛊的人,至于名字,已不可考了。”昆汀的声音带着些惋惜,我点点头,礼貌的回了句谢谢,心中却并不为知道这具白骨的故事而高兴,我曾对魅音术有过深刻的阴影,虽然我没听说过魅音蛊,但两者应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昆汀简单地回应了一下,就走开去为别的旅客讲解了,她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正犹豫要不要叫住她,后面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扭过头,看见别西卜正巧从我身边走过去,他全神贯注地寻找着什么,好像跟本没发觉撞到了我,我才想起来干正事要紧,我环视四周,准备寻找地狱契约碎片,突然,心脏一阵针扎般的刺痛,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灵力在体内乱撞,仿佛要冲破身体,我顿时慌了神,灵魂共鸣?地狱碎片被别人发现了?我想去找碎片,可疼痛使我动弹不得,无耐之下,我只有扶在墙上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稍微舒服一点后,我立即为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敌在暗我在明,做出那么大的动作,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很可能以经对我产生怀疑了,对我们来说,这不是一般的危险,我叹了口气,警惕的看看四周,想找到关于碎片的,哪怕是一丝蛛丝马际,奇怪的是,刚才还有的灵魂共鸣,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个怪事,就算有人拿了碎片,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同时,我还发现了另一件可怕的怪事——白骨屋的所有旅客都跟中了邪似的,除了参观白骨,居然一句话不说,刚才还热闹的白骨屋此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咽了下口水,突然,一个女游客举起手臂,居然发疯的啃咬着自己手上的肉,她的手顿时鲜血淋漓,血肉横飞,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撕下一块肉囫囵吞下,手背很快就露出森森白骨,可旁边的游客甚至连看都没看一下,自顾自的往前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些人不像中了什么邪,反而像是中了蛊术,我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突然撞上一个人,我哆嗦了一下,手中立刻灵力汇聚,抱着战斗的决心猛的扭过头,才发现撞到的原来是是路炎彬,顿时松下一口气,路炎彬也在观察着那些游客,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想把灵魂共鸣的事告诉路炎彬,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拿出手机,上面是别西卜在群里发的一段信息——地狱契约碎片肯定不在这里。玛门在下面回复道——那我们怎么办?反正时间还有,要不再去别处找找?这地方太诡异。”再下面,则是路炎彬的信息——今天先不找了,我们这么找不是办法,现在就动身!回酒店后查看下确切位置,掌握线索后再出发。”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这几条信息还是另我震惊不已,契约碎片不在这里,我也在最后面回复了一句——我同意,还是先回酒店吧,此地不宜久留。”
回完信息,我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地狱契约既然碎片不在这里,我紧紧握住手机,那刚才的灵魂共鸣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来自地狱的东西?我轻轻瞥了一眼路炎彬,考虑要不要将灵魂共鸣的事告诉他,按理说,这事不容小觑,可路炎彬忽然扭过头来,对我做了个口型——回去再说,我一愣,难道路炎彬知道刚才的灵魂共鸣了?如果知道其实也不算奇怪,毕竟我刚才动作太大了点,但是就算不是碎片,也应该注意一下,那至少是地狱的东西啊,如果让人类拿到,不知道要整出多少麻烦,可路炎彬仿佛执意要走,他的直觉一直比较厉害,既然那么说,也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没有再说什么,先一步迫不及待的走出了白骨屋,离开那个另人不舒服的地方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好不少,眼睛也又不知不觉落在了那些符号上面,这一看,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写的非常标准漂亮的符号,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里顿时有了答案,“这是殓文!”我脱口而出,玛门听后轻轻拍了我一下,问道:“殓文是什么?”未等我说话,路炎彬先一步解释:“殓文,又名水书,亦称鬼书、反书,是写给死人看的文字。传说"水文字"是一个叫陆铎公的人创造的,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别西卜皱眉,“那真是奇怪,殓文既然失传了,又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不奇怪。”路炎彬说:“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往往才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西卜听后却更加疑惑“可屋里的那些游客又是怎么回事?”“中蛊了。”路炎彬回答的轻描淡写。别西卜听后一阵惊讶:“你管不管……”未等他说完,路炎彬摆摆手:“关我什么事?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听后一时气结,但转念再想,路炎彬说的也没错,我们这次来泰国是有要事在身,又不是来玩的,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惹麻烦,而且路炎彬就是这个性格,也就释然了。
回到酒店,别西卜几乎没有休息,打开电脑查看着碎片的位置,我们三个人围在两边,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突然,屏幕上自动弹出一个新闻,别西卜就要点击关闭,“先等一下。”路炎彬说,别西卜好奇的看了路炎彬一眼,点点头,将手拸开了鼠标,我凑近了一些,想看是什么新闻让路炎彬那么感兴趣,只见这条新闻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国际泰拳比赛正式拉开战幕,赢者奖励丰厚!
点开新闻,一个另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映入眼帘——地狱契约碎片!“这就是丰厚的奖品?他们从哪得到碎片的?”玛门皱着眉头问,路炎彬点点头:“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了,不管他们怎么拿到的,都得把东西赢过来才行。”“但是我们怎么才能赢?”别西卜插了句话:“咱们当中可没人会打泰拳。”此话一出,大家一时沉默,玛门把目光投向路炎彬:“打泰拳……爸,你有把握吗?”“没有,我不会。”路炎彬说着,脸上面不改色,“那怎么办?谁去打?”玛门撇撇嘴,一脸忧愁,路炎彬瞥了他一眼,说:“我对打拳这种东西可不太感兴趣,这次比赛我弃权。”他事不关己的躺在床上,倒头就睡,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见气氛有点尴尬,我打了个圆场:“办法会有的,大家忙碌一天了,也早点睡吧。”别西卜应了一声,关上电脑,走到对面的床上准备睡觉,玛门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我离的远没有听清楚,但看见别西卜听后瞪了路炎彬一眼,脸色不太好,我不担心玛门会说自己父亲的坏话,但两人这么窃窃私语,肯定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不免有些担心,可能是察觉到我正盯着他们看,玛门停下来,朝我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就睡觉去了,我想问问玛门,转一想还是算了,有些事情,就算问了他也不一定说,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我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铺好床,躺下,扭头看着旁边睡的正香的路炎彬,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心慌……
夜晚,电闪雷鸣,我被一阵巨大的雷声吵醒,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冷风灌入屋内,我冻得发抖,习惯性的想去抱路炎彬,但是什么也没摸到,旁边居然空空如也,路炎彬呢?!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路炎彬,你在哪?”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可是没人回答,又是一阵滚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光线将屋里照的惨白,借着短暂的光亮,我突然瞥见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从门口闪了出去,我一愣,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路炎彬,但还是拿起手机拼命往外追,旅店过道上灯光昏暗,但依然可以看见影子走出了大门,我没敢耽误,也跟着跑出酒店大门,一头扎进倾盆大雨中。
“路炎彬!等一下!”我扯着嗓子大喊,这次,“人影”停了下来,我追上去,一个熟悉的轮廓逐渐清晰,路炎彬站在雨中,水顺着他精致的的面庞流下,他漆黑的头发沾在额头上,夜色中,那双红宝石般的曈孔异常明亮,妩媚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担忧,我在他身边站定:“大晚上的,你干什么……”话音未落,我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一个只有大姆指大小的瓶子,心中顿时明了:“你不是说不管吗?怎么又想到解蛊了?”我打趣的说:“你还挺热心的。”路炎彬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外面雨下的太大了,咱们到车上在说吧。”
泰国没有冬季,只有雨季,虽然现在并不寒冷,但在夜里淋了一身雨水,风再一吹,我还是有点瑟瑟发抖,路炎彬的情况也显然没比我好到哪去,他浑身湿透了,比落汤鸡还要落汤鸡,但是他的样子依然没有多狼狈,他将车里的暖风和音乐打开,车子伴着窗外的雨声行驶在路上,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路炎彬,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分多钟,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路炎彬扭过头,忽然开口问道:“你想慕寒吗?”这个问题问的太过突然,有点让我措不及防,但是答案可以肯定:“我不想他。”我为什么要想他?路炎彬点点头:“毕竟是我杀死了慕寒,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我感觉有些困倦,将背靠椅向后躺了一些:“这世界上没有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谁又能评判谁呢?”路炎彬紧紧抓住方向盘,力气大到手甚至有些颤抖:“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曾经被我杀死的人,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语气悲伤又绝望,我还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摇摇头,躺在背靠车椅上,陷入沉思,路炎彬从暗牢里回来后,仿佛变了许多,撒旦对他说了什么?那个可怕的预言真的是关于我的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车载里正播放着一首叫Louder Than Thunder(打雷)的英文歌曲,无奈又伤感的旋律伴随着雨声,却宛如催眠曲一般,我太累了,困意阵阵袭来,我闭上眼睛,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中,我这里除了黑色,什么也没有,我站在原地,感到非常无助,这时,四周出现了一点亮光,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此时居然那么渴望光亮,我伸手去触摸一个个小光球,光球瞬间伸长,拉直,变成一些一人多高的大型发光体,而它的光芒淡去了一点,我这才看见,这些大型发光体里包裹着某种“东西”,这些东西吸收着光芒,光芒正在褪去,当大型发光体的光芒彻底散去,我看见,那些光芒下居然出现了无数熟悉的身影——耶识阿勒,古尔曼,法兰西丝卡,还有……薇洛!她棕色的头发闪烁着光亮,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水,倒映出点点繁星,她比以前看上去还要漂亮,这简直难以置信,我走近了一些,更仔细的看着她,她笑了,还是那么纯洁的笑容,我想去拥抱她,告诉薇洛我真的很想她,但是,我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拿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薇洛收起笑容,惶恐的向后退去,我一个箭步上前,将锋利的捅进了薇洛的心脏,薇洛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我在颤抖,拿着匕首的手却试图将它捅的更深,薇洛又是惊讶又是仇恨的看着我,“不……薇洛,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在尽力解释,但她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变淡,最终消失在黑暗中,“我恨你!”她大喊着,所有身影也同样淡去,消失,“不!别走!”我想去追他们,可我刚迈出一步,失重感随之而来,我在往下坠!我挣扎着,试图打开羽翼,但羽翼无法打开,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会死吗?如果不会,我又会到哪里去?我只感觉自己一直在坠落,意识开始模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忘了我是谁,我的目的,但我还记得一个人,一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路西法,你在哪里?”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我不知道……“玄千夜,你怎么了?我们到了,快醒醒。”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玄千夜?”一个冰凉的手触碰到了我,梦境如同一块被打碎的玻璃,分崩离析,我猛地惊醒,路炎彬吓了一跳,赶快将手缩回,我扭头看着路炎彬,他也回望着我,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虽然只是个梦,但是那感觉实在糟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路炎彬一愣:“你怎么了?”“没事。”我胡乱抹去泪水,强颜欢笑“我挺好的。”路炎彬递我张纸,我拿着纸巾,手微微颤抖着,路炎彬忽然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到:“你如果再哭,长着绿眼睛的黑猫就会来抓你。”我扑哧一声笑了,真是个有意思的玩笑,路炎彬也笑了一下,他拍拍我表示安慰,随后准备去开车门,这时,一个娇小却敏捷的影子从夜幕中窜出,居然径直扑向我们的车,什么东西?!未等我们反映过来,“影子”已经扑到了车头上,汽车大灯照着“影子”,我这才看清,“影子”居然是一只长着绿眼睛的黑猫!不会那么巧合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将头湊进挡风玻璃,看到黑猫的右耳朵上系着一个白色蝴蝶结,这不是欧里吗?它怎么跟过来的?玛门呢?“玛门?”路炎彬下车抱起欧里,然后对着茫茫夜色喊了一声,无人回应,“玛门?你在吗?”我也喊了一声,依然没人回答,此时,欧里在路炎彬怀里挣扎着,无奈路炎彬抱的太紧,突然,它发疯般的在路炎彬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路炎彬吃痛,手一松,欧里终于轻盈地落在地上,它头也不回的朝白骨屋的方向跑去,路炎彬脸色一沉:“坏了,出事了!”
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中奔跑, 这里没有路灯,我什么都看不见,一路上似乎碰倒了不少垃圾桶, 还好路炎彬穿着白色的衬衫,我紧随其后,现在就算有手机也不敢落队了,不知跑了多久,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一个没刹住撞在他身上,他伏在我耳边说道:“一会儿我先进,你躲起来,里面安全的话我会发个私信给你,那时你再进来,如果十分钟都没收到信息,你就开车逃跑,逃到安全的地方联系魔界,发动支援。”我点点头:“明白了。他嗯了一声,等我躲起来后,推门走进白骨屋,白骨屋里还亮着灯,光芒照亮黑夜只有瞬间,门又关上了,欧里扑进我怀里,我能听到到黑猫粗重的呼吸声,会没事的,我在心中祈祷着,时间仿佛无限慢长,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欣喜地拿出手机,上面是路炎彬发的一个OK的手势,太好了,我立刻推开木门,走进白骨屋,刚进到里面,只听呯的一声,灯光仿佛亮了一倍,长时间的黑暗让我有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我只感觉眼睛像被扎进了一根针,刺痛无比,如果现在灯光稍微暗下来,眼睛就可以睁开,可是这该死的光却越来越亮,我悟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痛苦的呻吟着,“路炎彬!”我大喊,旁边响起脚步声,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不对,这不是路炎彬!路炎彬的身上,有种曼珠沙华的味道,而来者明显是喷了浓烈的香水,我的眼晴看不见,只能跌跌撞撞的后退,“你是谁?”我问,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那人轻笑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人,她离我很近,呼出的热气拍打在我脸上:“你好,我叫雅格。”
我看不见雅格,但是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不怀好意,她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她在嘲笑我无能吗?!恐惧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我紧咬牙关,忍痛睁开眼睛,眼前只是模糊一片,我挥出手,却打了个空,雅格抓住我的手,我朝他飞起一脚,她没能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这脚,我不敢怠慢,继续攻击,可惜又没打到,雅格闪到后面,从身后紧紧抱住我,以为这样我就无法攻击了,可她不知道,我还有一招,我用力张开身后的一双翅膀,恶魔的羽毛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柔软,每一根羽毛,只要有足够的速度,就能像刀片一样锋利,所以,当羽翼打开后,我只听见身后的雅格惨叫连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但我此时根本顾不上雅格,一心只想着找到路炎彬,这么大的动静,路炎彬不应该听不见,会不会出事了?我得去找他!记得早上来白骨层的时候,我见过一个楼梯,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必须找到楼梯上到二楼,我的眼睛虽然还是疼痛,但也开始逐渐恢复,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因为太慌忙,我被绊倒好几次,没想到做盲人那么困难,还好我对白骨屋的格局有点印象,两且虽然摔倒,也没有碰伤任何地方,就这样,我连滚带爬,顺着记忆摸索,不一会儿就摸到一个楼梯,找到了!我深吸一口气,向楼上走去。
二楼不大,正对着我的是一扇门,我的眼睛基本好的差不多了,眼泪滴在手上,我抬起手,才看清,这根本不是眼泪,而是血,我叹了口气,虽说满脸是血,但以现在的情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路炎彬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是找到路炎彬,这扇门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结实,我稳定心神,用吃奶的力气扑向眼前那扇门,呯!我只感觉身上撞的生疼,门应声而倒,“路西法!”我边喊边冲进去,(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叫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抓小三儿呢,门被撞倒的那一刻,屋内传来惊恐的尖叫声,我愣了一下,屋子不大,但是里面却挤满了人,定睛一看,居然都是早上那些游客,他们被五花大绑,一个个浑身颤抖,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我,我踏进屋子,屋里角落有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双眼紧闭,手被铁链锁住,一个浓妆艳抹,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躺在床上,痴迷的望着男人,看到这一幕,我的心跳都仿佛漏了半拍,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我猛的反应过来,“你他妈给我滚!”我怒吼着,两三步跳到床上,红裙子女人或许是太入迷了,又或许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当她拨腿想逃时已经晚了,我来到她面前,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她眼球突鼓,手脚胡乱踢蹬,“你他妈居然敢碰路炎彬!我让你死不瞑目!”我一边说着,越掐越紧,不多时,红裙子女人就开始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慢慢停止了挣扎,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
她死了,我看着红裙子女人的尸体,心里涌起一种极大的满足感,游客一个个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屋子里找到一根铁丝,三下五除二解开了锁路炎彬的铁链,他睁开眼睛,看到我后,那双瞳孔里闪现出欣喜,我朝他微微的笑,又去解游客的绳子,他们被困在这里许久,见我愿意为他们松绑,自然也就没有多害怕了,再加上路炎彬的帮忙,很快,绳子都被解开,游客们怱忙道谢,蜂拥挤出小屋,屋里只剩下我和路炎彬,路炎彬扭过头问道:“你的脸上怎么都是血?”我尴尬的笑了一声:“一会儿给你解释。”他点点头,走出小屋,我看见桌上上放着一把匕首,顺手牵羊拿在了手里,紧随其后。
我和路炎彬来到大厅时,大多数游客都顶风冒雨各走各的了,只有几个胆子大点的还留在厅里,似乎想等雨势减弱再走,我在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路炎彬在门口不知道和谁交谈着,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内有只三厘米长的小白蛇在扭动,它吐着红色的蛇信子,小嘴里长了一排锋利的牙齿,洗手间的门吱呀作响,路炎彬走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我:“你把蛊虫带来了?”我点点头:“有备无患。”说完将瓶子一扔,路炎彬稳稳的接住:“你养了几个月的蛊就这么送我了?”我撇撇嘴:“谁说白送了?回去后记得把狼蛊给我。”“你这生意做的不亏,行啊,回去给你。”路炎彬答应下来后没再谈论关于蛊的事,他坐在洗手台上,问道:“我刚才和一个打泰拳不错的人聊了两句,他答应帮咱们,你看行不行?”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这样最好。”他边摆弄瓶子边说:“我也觉得是,哦,对了。”他话锋一转:“昆汀刚才杀你去了,她现在人呢?”我皱起眉头说:“在大厅杀我的是昆汀?我还以为是雅格呢,她的尸体欧里处理掉了,现在欧里应该正在“对付”雅格。”路炎彬像盯着一个怪物一样盯着我:“昆汀和雅格你分不出来吗?”我也坐上洗手台,将事情一五一十讲给路炎彬听,“谢谢。”路炎彬知道我费力救他后欣喜地道谢,“但是……。”他问:“两个人都被你杀死了?”我耸耸肩:“一个无聊两个爽快,可惜都没有见血啊……。”“以经可以了。”路炎彬拍手叫好,他跳下洗手台,打开洗手间门,往外一指:“走吧,我们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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