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太阳温凉的触手开始悄悄抚摸路人的脸颊,唤醒熟睡中的小鸟时,菜市场也悄悄的开张了。
最先来到菜市场的是开着卡车,拉了一车菜或水果的卖家,为了早点卖完一车货,他们要占据最有力位置,随后是开三轮车,手推车的,也有推自行车的,他们东西少,占地小,不必抢占位置,也就少点辛苦。
随着第一车菜的到来,买菜的也来了。晨练的大爷,跳广场舞的大妈,这是第一批客人。菜贩子们都想早开张,讨个吉利,只要看到有人走来,便卖力的吆喝了起来。
“来,韭菜3块”“来,蘑菇2块五”“来,苹果便宜了,十块钱三斤”。西安的吆喝与别处不同,要先说一声“来”即是开场祈使句,又拉近与顾客的关系,就好像他是你朋友一般。跟着把菜名价格说出来,让人一听了然。整句话要用陕西方言说出来,语调要干脆利索,绝不能拖长音。这一点和京津地区的吆喝声绝不相同,京津地区的吆喝声是不管你前面报了多大一堆的菜名,最后一个字一定要脱长音,而且只报菜名,不说价格。这大约和人的性格特征有关系,陕西人豪爽大气,说话掷地有声,自然吆喝声也是如此。并且这句话一定要配上陕西方言说出来,才有效果,如果用普通话说,就显得不伦不类。
也有些商贩是不吆喝的。比如卖烧纸的,拉个车子,上面堆满各种烧纸,老板往车边一坐,或闭目养神,或抽着烟,或神态悠然的看着行人,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架势。当然这是节气生意,平时是没有的,生意不用吆喝也是不错。
还有就是卖早点的小贩,也不吆喝。西安的早点花样多,经济实惠。一份牛肉夹膜一碗肉丸胡辣汤是陕西人早点的标配。近来也有卖河南肉丁胡辣汤,太小家子气,不符合陕西人的脾气秉性,终究成不了气候。其他的,馅饼,包子,豆腐脑,油条豆浆,杂肝汤,南来的,北往的,各色美食应有尽有,繁荣了市场,满足了各色人物的口腹之欲。
当太阳像孩子般跳跃着,完全蹦出地平线时,清晨美妙的时光就渐渐结束了。商贩们处理完最后一颗菜,带着满意的心情走了。大妈大爷拎着新鲜蔬菜说笑着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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