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会回头也不会随着思绪无限制的往下走,沉醉在记忆里的阿户还没有入巷。司机:“先生到医院了。”阿户恍惚从一个星球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迈下脚步站在医院前面,环顾四周来来的人流,看着医院的十字标志,热泪盈眶。马上见到阿珠了,十年没有联系,十年没有见面的阿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血压上升,头有点晕,步履轻浮。
昨天下午五点,阿户在餐桌摆着四盘中午留下的剩菜,拿出二十年高粱酒,倒上一杯。端起来喝一口,闭上眼睛回味辣口的白酒。刚刚入味手机响起,拿起手机,手机屏幕显示是周建姐夫。见到这个手机号码,恍如隔世,手颤抖的划过。电话里响起:“阿户,你在哪里?好久没联系了,你可好?”“好,一切都好,在家里刚刚倒上一杯酒,吃晚饭了。”激动的阿户,眼睛有点湿湿,嘴唇颤抖的说,“你好吗?你现在哪里?我们有十几年没有 见面了。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呢?”“唉,阿户兄弟啊,我犹豫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给你打电话的。”周建语气平淡,又是坚决的说,“阿珠,现在住院,诊断是乳性癌,已经化疗了两次,明天下午要做手术。”“啊……怎么回事?怎么会得癌症?”阿户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恐怖,其中是凄凉,“定仁不是待她很好吗?这种病一般是心有抑郁而得的。”“阿户啊,他们去年离婚了,定仁调到杭州工作后由于个人其它问题,辞了工作到民办学校任校长。”周建叹口气说,“阿珠,执意自己要到安吉的一家民办学校工作,说那里工资高,不愿意随定仁一个学校。分离多了两个人也就生疏了。本来两个人并不是你所想很相爱的,有的事情说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当面了解。”阿户犹豫了好久问到:“她现在住在什么医院,明天手术应该没有问题吧?”“她在浙江省人民医院,他主刀是全国著名的医生,叫金文。”周建问,“你明天要去看她?”“要,我等会买张票。”阿户一旦决定牛业拉不回头:“去,不管如何,总是夫妻一场。”阿户挂断电话,没有犹豫打开手机定了一张06:41到杭州东的动车票。
医院的大厅导医处咨询肿瘤科的地址,按照导医的指点来到住院处。走入电梯,阿户颤抖按上十楼电钮。不自觉湿了眼睛,整个人绷得紧紧。电梯里有十几个人,神色各异,有的是绝望的,有的充满忧郁的,阿户既不是绝望,也不是忧郁,虽然,内心深处“绝望、忧郁、疑惑”的。事实上阿户的脸色更多的是“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究竟她时否还是认出来;人生有几个十年呢?十年究竟能改变多少容颜,改变多少记忆里的认识;究竟她十年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究竟……
叮的一声,十楼到了。酒精、碘伏着肿瘤气味混杂着扑鼻而来,心里发了一个冷颤。找到了十五号病房,带上老花镜寻找阿珠。病房总共有四张床,在阿户的眼睛中每个人似乎是一样的,很难分辨。突然耳边响起,“阿户,是你吗?阿户。”阿户随着声音,看到靠窗的脸蛋浮肿的女子,他取下眼镜擦擦眼睛,确定刚才叫他的,是靠窗病床的病人就是阿珠。
阿户快速几步的走上前,伸手握着阿珠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阿户以久别重逢,心疼以及各种滋味在一声问候中,流出眼泪。
阿珠紧紧的抓住阿户的双手,似乎怕他马上在手里消失。没有回答,双肩耸动,眼泪无声留下。阿珠笑了,本来绝望脸蛋,对于生命的绝望脸色,突然像一朵花绽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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