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墨海朴素随笔中华文学
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

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

作者: 苕国的风 | 来源:发表于2024-01-02 17:54 被阅读0次

    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能闲置下来,以至阳光从林荫的罅隙里打落到我身上,我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境的虚妄!

    从来就没有想像过岁月和时光能在寂寞的光年里泛起过浪花。也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小手术,可当母亲削瘦的身影消失在手术室的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个大姑娘一样鼻子酸酸的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好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我快速的踱步到楼道的转弯处,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起母亲走进手术室前的一刹那,心情竟异常的沉重了起来。

    母亲患的是胆结石,入院的当天在通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下,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唯一却在血压偏高的状况下不能立即手术。母亲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停的呢喃:前两天都很正常呀!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测压哦!我知道这一定是老人家心里紧张造成的。也许是因为自己生病怕给儿子带来负担的困惑,也许是从来没进过手术室的压迫感!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当我和手术车上母亲那虚弱的眼光相对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才稳稳地定了下来。医生告诉我们说:手术很成功,只是由于麻醉的原因,需要我们守护在一旁不停的呼唤母亲六个小时,不能让她睡着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当母亲听到我说如果睡着了会成傻子抑或是植物人时,她说:那你们就不停地喊我嘛!别让我睡着了!那语气像是在叮嘱,却又十分像是在请求!我的心突然就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母亲都这样了!我竟然还用那样的谎言去欺骗她,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竟然是谎话!我仍然在自责和惶恐里徘徊。只是每每想起母亲让我们不停的呼唤她,不让她睡觉的画面,我总是感到特别的温暖和幸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母亲,虽然我也不想看到母亲脆弱的一面。但这样像母亲当年呵护我们一样的照顾,虽然我也不想,最好是永远都没有。可我还是感受到了做儿子的担当和幸福。铁血的心也就那么柔情似水,也就忽然觉得世间一切美好都是值得的,虽然那么远又那么近。

    和母亲同病房的一共四位病人。母亲是一号,加一号是门口的一位大爷,前列腺,八十六岁,早年在大连当过五年兵,后来退役在北京中铁某单位就业。二号是挨着母亲的一位聋哑大姐,五十多岁,肾结石破裂。三号是邻窗的一位老阿姨,六十多岁,老伴四十岁时去逝,改嫁没领结婚证!

    母亲生病的日子

    怎么说呢!感动!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就先说说门口那位吧!住院的当天晚上,老人输着液,挂着尿袋愣是坚持要老伴睡在病床的另一头。我是确确实实的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小小感动,夫妻一场,能够相扶相携,相濡以沫是多么难能可贵的际遇。特别是老太太七十八岁高龄,顶着腰椎间盘突出的身体,痀偻着行走在病床左右的时候。

    其实老人完全是可以请一个护工,八十多岁的北京退休工人,月入五千多,百分之九十五的报消,院士的女婿和高学历的女儿,顶替工人的大儿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还有一个和我一般无二大小的小儿子,至今未婚。据说是因为和大哥顶替工人负气。

    虽然儿女们吩咐说请个护工,可是对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你让她花几百元一天去请个人端茶倒水几乎就是不可能!只是当我看到老人拔出尿管那副血淋淋的场面时,才知道,他的大脑里长了颗豌豆大小瘤子,因为年岁已高医生不愿担风险做不了手术,所以每到晚上的时候,老人家就不安份了,他会闹,也会跑,甚至打他的夫人!

    唉!

    据说他们的大儿子已经请假,等几天就回来了。

    母亲出院那天下午,大妈跟着出了病房,紧紧的抱着母亲,非得要个联系方式,好得我不忍按下电梯的按钮。只到别人按的电梯在五楼停下,大妈才万分不舍地依依惜别,那个场景现在都依然清晰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我不在场的时候她们都经历了什么,有多少值得我感动的故事被移失,更明白不了她们老人与老人之间的际遇。但终归有一天我们也会慢慢的老去,慢慢的也许也有一些自己的际遇。

    可惜的是拍了一张那个聋哑大姐的图片,在这一个版本里不能呈现!那是一副她老公给她喂饭时四目相对的照片,也是我这一生中拍的最美,最好的一副照片。她的美,她的好。并不是说他们长得有多好,也并不是说我拍摄的水平有多高。是因为他们的传神,因为可以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到彼此,看到生活,更能看到幸福。虽然我们的交流不是很多,但从他在整个病房忙碌和穿梭的背影里,同样,我也感到了温暖,和谐与大爱。

    甚至他所途经的背影里都潜藏着美和幸福!

    只是邻窗老阿姨让我感到五味杂沉,而我所说的五味杂沉并不是说她有多么的令人讨厌,而是单一的觉得她是那么无助和可怜!她的可怜一半是来至于她的病,一半来至于她的生世。

    据说四十多岁她就死了男人,当时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刚刚成家,女儿还在就读。她不顾儿女的阻拦和挽留就毅然决然的和别人结建了家庭。

    我真不知道应该用可笑抑或是可怜去形容她,跟别二十多年,帮别人带大了一双儿女,竟然连结婚证都没一张。临了,临了还是各回各家,各管各妈。好在她有一双孝顺的好儿女,不然这结局真不敢去想,去深究。

    也许这些往事我根本就不该去深究,必竟是别人故事。人生中原本就有许多失落和遗忘。就好比这冬日的暖阳,原本是可以普照大地的每一处角落,可是却在这时光的罅隙里穿透过林荫,打落在地上的也就成了那么些星星点点。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人生不过二两酒,一两心酸一两愁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dudowd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