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来一场风,骤降一场雪,四壁透风的工棚里冷嗖嗖的。这时候,桌子中间架上一个火锅,围坐在南北东西的老少爷们各人面前杯中斟满酒,那温情暖意、豪气虎胆便随着这玉液琼浆穿肠过肚溢满全身,好不惬意!
我们工程人爱喝酒,也能喝酒。已成了众所周知的不是新闻的新闻、早成故事的故事。
我似乎与这酒也有些缘分,九月九日出生,十九岁时走出家门到遥远的地方求学,为了谋生,恰好又在九月的一天汇聚到了这个云集了“酒仙、酒圣、酒神、酒鬼”的队伍之中。于是我那原本不怎么样的“酒才能”,也因了环境的熏染和师傅们的“提携”而大为长进,慢慢地竟然闹出了名。
出名以后,遇着桌上有酒,人总嚷嚷着要我先喝,我亦不推辞,借着“名”的威力,摆着英雄谱,唱着好汉歌,一杯又一杯,直喝得痛快淋漓,每每“不醉不归”!醉后感觉怎样?不言而喻。好一阵混混沌沌、昏昏沉沉,半夜酒醒,残梦难续,望着自己朦胧的帐顶,听着伙伴们均匀的鼾声:人们为何同这白色液体这么近乎?特别是咱们干工程的这些人每到一地,工地上喝空的酒瓶堆得高高的如山一般,猜拳行令,饮酒赋诗,那兴味,那豪情……
醒了,再饮,再醉;又醒,又饮,又醉——如是循环往复,我似乎悟出了点什么:神奇的酒啊,你是中华文化的酵母,可以起兴,可以抒情,可以浇一浇胸中块垒,可以排遣人的孤独、寂寞与冷清……
莫非这斟满酒浆的透亮的酒杯里,装满了人间的温情?抑或有一轮温暖的太阳在杯中冉冉升起……
一轮太阳在杯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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