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岸下，皆为人生

      文/许一

      北方的冬天不会太难熬，因为除了生死之交很少有人能让你在零下的温度出门赴约。室外温度零下，室内有热腾腾的暖气，即便天还是亮堂堂的，呆在暖意熏然的屋子里，还是不小心就睡着了。这天我再次睡着，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遇见另一个自己。

      月亮很大，把清晖撒在人间。我独自一人沿着清澈见底的河流慢慢行走，沿途树木葱郁，一排排静静立在河岸对面，周边是那么的安静，甚至听不到河水流动的声响。目光蓦地投向水中央，发现水里浸着一个人，不浮不沉，彷佛嵌入松脂中的昆虫，凝固了一般。只见那水中人目光平静安详，不发出一句言语，就那样静默地与我对视，我却感觉心脏瞬间被人揪住，因为，被禁锢于水中的人像极了我。不！那就是我，另一个我。

      多种情绪扑面压来，周边飓风骤起，树木哗哗作响，水面开始翻腾，我却移不开脚步。我能感觉到，水中的我很平静，目光不悲不喜，彷佛周遭的一切与她无关，就在那一方澄澈的水里，她静静的存在，不管此时外面风起云涌。

        我怕极了！“快跑，离开这里！”我着急的大喊，可是再次对上她的目光，却还是那么平静，那被水中浸泡地苍白的唇角也似乎带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被水洗的清润的眼里却又蕴了一丝笑意和鼓励。我不再那么怕了，心绪逐渐平静，周边的树木也慢慢恢复平静，除了微微抖动的树叶和泛着涟漪的水面，彷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我还是站在水边，与水中的我静静对视。岸上观水不涉水，浅尝辄止就好，岸上岸下，皆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