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天涯
歧视这股妖风自人类诞生之初延续至今,人人喊打,又长盛不衰。
这股妖风为何如此猖狂?定是信徒多了,信仰多了,便愈发猖狂了。大街上,小巷里;在课本内蹦跶,在歌谣中舞蹈。人人避之不及,又无处藏身,唯有忍受这妖风肆意摧残着,身心日益疲惫,最终抑郁而亡。它的信徒及其残暴,竟拿人们的尸骨来舔舐,将其骨髓吸干食净,又用石锤将干骨研磨成粉,熬成汤汁对饮。
这还不够过瘾。男人、女人、老者、孩童他们通通不放过,只要有人脱离了大流,便成群结队地将其绑来食了。因为信奉歧视精神的信徒众多,且有部分信徒手握权杖,或是在人群中略有威望,所以少数人们只能乖乖地向他们献出自己的骨肉。
也有勇士曾带领着少数人们英勇地反抗这群心灵扭曲的信徒,常年奋战于反歧视的沙场之中,用手里的利刃为深受迫害的人们夺得了生还的权力。但是,染上歧视之血的勇士,终究会被这污秽之血液所侵蚀。当勇士发生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小群与少数人民不一样的人,竟直接挥剑将这一小群人残忍斩杀,并高举其头颅扬武扬威。嗅到了危机的更少数人民,或把自己伪装起来,继续在恐惧与无助之中小心翼翼的苟活着;或是在暗处悄然地举起另一面反旗,为那些被多数人和少数人们迫害的人提供庇护。
这便是歧视的恐怖之处。它的力量不足以摧田毁树,却能巧妙地在人们的理性上打开一个缺口,然后慢慢地将缺口撕扯开来,把被理性保护着的礼、义、廉耻等尽数破坏。如此,它的信徒便增加了,其力量也成倍增长。
台风、龙卷风等自然灾害的破坏力,都远远不及这股妖风的十分之一。
随着人们科学技术的愈发精进,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都能被预测到,然后提前组织人们进行预防或疏散,将人们的损失降到最小。但歧视无法预测,更无法预防。它们由人心所化,来无影去无踪,任人们拥有多么精密的仪器都感应不到,更别提最容易被蒙蔽的人的肉眼了。
然而,歧视这股妖风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自己,只是它亲手创造的信徒们很善于伪装。这些信徒有可能是风度翩翩的绅士、温尔尔雅的淑女、德高望重的老人、天真可爱的孩童,也可能是教书育人的教师、没什么文化的保洁、西装革领的领导、汗如雨下的外卖员,还可能是我们的父母、儿女、亲戚、朋友、同学等等。
先别急着害怕,只要你隐藏得足够好,就不会被他们发现。若你不幸露出了马脚,或根本就没打算隐藏;那么你只能硬着头皮去硬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或任由这群信徒贪婪地来分食自己了。
不要奢望他们会跟你讲道理,因为对他们这些有幸以“正常人”这个身份降生于世的大多数人来说,少数人群体的存在本身就是违背天理人伦的;所以,他们自以为生来便拥有制裁、分食少数人群体的权力。
哪怕在少数人群体之中,有人咬着牙在泥潭中摸爬滚打,终于使自己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甚至赢得了部分正常人的认可。但仍然会有一些被歧视精神侵蚀进骨髓的顽固信徒,躲在暗处,或正大光明地往他身上泼脏水,甚至不惜运用卑劣的手段将其重伤,直到这耀眼的光芒被彻底熄灭。
在他们眼里,少数人群体就应该乖乖地在阴暗的泥潭中苟且,没有资格跟多数人一起享受璀璨夺目的阳光。
那么,我们当真如鼠虫一般,只配躲在阴影中、暗巷里、泥潭下,连自由自在地呼吸都成了奢侈吗?
当然,我们不配。如果选择彻底沦为歧视这股妖风的奴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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