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剑声呼啸”
“师妹的剑法真是妙极了。”温金肃在一旁鼓掌喝彩。
袁青九掩嘴一笑,肤色白腻,皓腕似玉,声音清脆。温金肃便被这迷了神。
袁青九和温金肃都是崆剑门的弟子,不同的是袁青九是崆剑门掌门袁沅飞的独生女儿。崆剑门派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因其独创的奇特剑法,也是有所威信。
近来江湖上并不太平,传闻在苏浙地区有一群不知派别的强人抢了本要运往京城的贡品。朝廷大怒,下令追查这批贡品,却久久没有结果。个中原因虽不明说,却人人心知肚明。江湖大派根基深厚,威信远扬,定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小派根基浅薄,聚散自如,实在难以捉捕,且奇门暗术复杂阴狠,也绝非朝廷可以管制。所以朝廷下令,各派各别,凡是可以捉捕盗犯,追回贡品,即由朝廷赏五千两白银。
再者,抓住了盗贼,这是朝廷做不到的事情,而本门派抓住,也是耀门的一件大事啊。因此不少派别,无论大小,统一加入了这场抓贼的混战中。但正也奇怪的是,各门各派使出浑身解数,跑遍大江南北,对这盗贼也是束手无策,毫无消息,毫无能耐。
二
一日,袁沅飞唤去袁青九。
“九儿,你自小天资聪颖,又得我对你的亲自点拨,功力较其他子弟更加浑厚。”袁沅飞顿了顿“对于你下山我也更为放心。”
“爹爹,您是要我下山吗?”袁青九不解,心中却已隐隐约约知道了所为何事。
“九儿,我崆剑门虽在江湖上不如雷贯耳”袁沅飞咬了咬牙“但是也堂堂正正,行得端坐得正。如今盗贼肆虐,竟然强抢朝廷贡品,看手段不是一般的小贼小盗,因此竟然有不少门派之间开始相互怀疑调查。今天一早我竟然。”袁沅飞突然停住不说,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九儿,我只与你说过,我门的镇门之宝,是一张藏宝图。而就在昨天晚上,我入秘穴却发现......”
袁沅飞不言语了,袁青九却能看出她父亲的极力压制。
“爹爹放心,我这就下山追回藏宝图”袁青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青九眼前寒光一闪,一剑鸣声飞出。竟是崆剑门掌门代代相传的汐崆剑。
“九儿,藏宝图所在秘穴机关重重,又有要人把守,几百年来连知道的人都寥寥无几,此贼竟可盗走于无形,定为强中之强”
“爹爹是认为,此人就是盗走贡品的那个人吗?”袁青九不由大惊。
“只是猜想,而且近日不少门派有口风传出,说是近日不少门派有口风传出,说是兼丢失了大量金银,而未有伤亡。”
“倒真真是个财迷。”袁青九不禁暗中吐槽。
“你带此剑下山去吧,寻宝图为次,安危为重。下山后先去昆仑万氏,将这封秘信交与万氏家主万宁峰,他会保你安全。”
袁沅飞再一顿好生安顿下山事宜,并遣了师兄温金肃跟随保护女儿。
三
袁青九只在自家门派生活过,并未有过下山,这凡世的纷绕嘈杂,其中的人情事练更是没有体会。如今门中藏宝图被盗,青九下山追查,对未知的一切都充满了向往与好奇。
下山途中,温金肃却仿佛一直有什么心事一样,和青九说话总是心不在焉。正值芳菲四月,路上柳絮纷飞,树上栖着一只只鸟雀。两人在半山茶棚歇脚。
“师兄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温金肃闻声抬头看着青九,青九已经十七岁了,正值青春芳华。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眉蹙如春山,眼颦若秋水。
青九发觉师兄直愣愣地盯着她,突然脸颊微红,低头避开了温金肃的目光。温金肃看青九低头,自己也突然不好意思了。
“师妹,我没事,没有难受”
“那师兄是有什么心事吗?看师兄一直闷闷不乐。”
温金肃低头喃喃,有点犹豫的说:“师妹,藏宝图被盗,你可知藏宝图的洞穴入口,就在师妹的屋舍旁。宝图本就由门中强手秘密轮流看管,又在女子屋舍旁,不论是寻找还是攻破,都有极为困难,而这盗贼即得知宝图的存在和位置,又能毫无声响地盗走宝图,我怀疑...”
“师兄是怀疑这可能是本就知道宝图之人所干?”
“正是,但是这也只是猜测,想必此次师傅遣我们二人下山,一来是为了不想牵连让师妹受伤,二来可能是要彻查同门师兄弟吧。”
袁青九蹙眉,仔细思索回忆着那晚是否有什么反常可疑的人物。温金肃看青九低头不语,连忙又说。
“师妹也不必担忧,若真如我们所推测,说明师父现也在已经对藏宝图的下落有了大概。依我看,师父这次让你下山,只是为了让你确定宝图是否真为那个江洋大盗所为,而那大盗现在毫无线索,江湖上追查的人有很多,我们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若真是被那个大盗盗走,那也真真仅凭他二人之力,是不可能搜查的到。袁青九暗自思量。就算搜查不到盗贼的消息,也断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怀疑的人。
四
山下可真热闹啊。
第一次下山,袁青九平时的那一点小严肃可全都消失了。整天乐呵呵的,拉着温金肃跑东跑西。以前只是吃过从山下带上来的糖人儿,今天可算见到做糖人的啦。画糖人在光滑冰凉的石板上,用小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浇出线条,组成图案,一气呵成。糖人制作的过程很精彩,袁青九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温金肃叫她准备搭船她才回过神来。
走到江边,船老大正要拨篙开船,忽的岸边来了两个少年,正是袁青九和温金肃,袁青九为了出门行走方便换了男装。青九急忙喊道:“船老大,我们有急事要过江,请你行个方便,多搭我们二人。”船老大抬头看向二人,只见二人气宇非凡,说话的那个少年声音清脆悦耳,穿了一件石青色缎衫,背负着一个包裹,还有缠着的一柄剑,皮肤白净,脸颊白里透红,竟有娇气。船老大心生好感,放下跳板,邀二人上船。二人刚上船,就听到船上有人说道:“这次的贡品听说种类不少,各种奇珍异宝,什么龙脑,鹤顶,玳瑁,犀角,金银宝器更是数不胜数。敢偷走朝廷贡品,是真的胆大包天了。盗这么些宝贝来作甚,大若于筑屋纳妾,之身极乐罢了。”说完,这群人哈哈大笑。
“各位怎知这钱财被盗了是去筑屋纳妾,而不是为了劫富济贫,为了大义。”
在船的角落里,原来还坐了一个人。
这群人突然语噎,有一个摇着扇子的人对着那个角落说;“劫富济贫?那近来很多武林门派的镇派法物被盗也是劫富济贫?”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一人所为?”
那个摇扇子的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概觉得此人说话咄咄逼人,转头又和那一群人说说笑笑,不予理会。
那个角落的人起身,朝着袁青九他们所在的船头走来。一双剑眉飞扬入鬓,矍铄漆亮的眼睛又带着天真之气,腰插匕首,一身鹅黄衫子,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此人走在船头,兀自坐下,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晒着太阳。
袁青九走上前去,在此人身边坐下。
“这位公子,你刚才说那个盗贼偷贡品是为了劫富济贫,也不是没有道理。”袁青九一本正经地说。
此人转头看了看袁青九,突然挑眉,笑说:“有趣有趣,你为何也这样认为?”
“大家一般都认为偷盗这事不好,就连偷盗后的钱财用处也一并想到贪图享受,可谁又能断定这钱就一定不是用来做善事。只是......”
“只是什么?”此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袁青九。
“只是利用偷盗来收敛钱财做善事,这风险太大,一般人是不会想着这样做的。”袁青九看这个人一直盯着她,虽假扮了男装,但是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了告辞准备离开。
此人却说:“这位公子叫什么?既然与小生所见略同,不如相识一番。”
“在下袁青九。”
那人起身,做一小辑。
“阮郁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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