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吹在脸上,30多度的天气顿时也有凉爽的时刻,儿时的夏日涌上心头。
麦收时节大人们割麦子,我们这些孩子便跟在后面拾麦穗。渴了喝上一大口稀米粥。说是粥其实就是加了一点米的水,为了喝不出来茶碱。
粥是装在烧水的大肚子水壶里,拎起把手,细长的壶嘴对准嘴巴往下倒,那真是痛快。
饿了也不怕,大人们准备了满盆的黄瓜和西红柿。黄瓜是带皮吃,每一口都裹着清新,将那毒毒的太阳削减了几分。
西红柿没几个孩子不喜欢,挑几个水分足的咬上一口,再慢慢吸里面的汁液,直到圆鼓鼓的皮肉干瘪在一起,熟透的西红柿就慢慢撕下皮,再大口吃进肚子,然后再接着下一个。
这个时候孩子是不喜欢沙瓤的西红柿,那种适合白糖凉拌吃,淋上香油,至今想起难忘。
若说最喜欢的,还是那五分一角的冰棍,奶油的,麻油的,奶油的慢慢添,麻油的就拼命吸,最后只剩下没味道的冰块,才胡乱的吃掉。
忽又想起汽水,有瓶装的,还有自制糖精汽水。找个大人喝完的啤酒瓶,洗洗干净,装上汽水或白糖水,放一根长长的软软的吸管穿过瓶盖,小心放在课桌抽屉里,摆上本书,埋着头偷偷的吸着。
其实没多渴,只是喜欢那种感觉,还可以多放几根吸管,和周围的朋友一起喝。长长的吸管或直接垂着或从书桌缝里延伸着,或者在书桌上开个小洞伸出来,那样更安全。
打麦子时,我们帮忙递麦捆。我们小孩不关心麦子的收成,只喜欢那出来的麦秆,在麦秆没来得及堆整齐时,我们孩子早已撒开麦捆奔向刚堆起的高高秸秆里。一伙孩子在里躺着、捉迷藏,直到被大人揪出来骂一通。可是一有机会便溜进去。
麦收时节最怕下雨,那会村里修了条柏油路,大家要抢着晒麦子。那时每家都有一辆平板车,我记得我们家的还算挺新的。麦子打好便装在麻袋里,或抬或抱弄到平板车上,拉到占好的柏油路上。
卸下麻袋,解开绳子,用力一推,麦子哗啦啦倾泻出来。我们就帮忙把麦子摊开,光着脚踩在麦毯上,脚底有点疼,太阳好时脚底特别烫,便急忙穿上鞋。
看麦子也是有奖赏的,躲在平板车和麻袋形成的荫凉地下,吃个冰棍就很满足了,更别说雪糕,还有袋装的各种水果味的冰块,真是美滋滋的。
晒麦子最怕变天了,有时刚把麦子摊开,变天了又要急忙堆起来。我最讨厌便是撑麻袋,大人们将铲起的麦子飞快倒进袋子,瞬间尘土飘上来,直蹿进鼻孔,使我呼吸变得困难,还要强忍着。
麦子装好运回家,大人们怕发霉,便全倒在地坪上,打开电风扇吹起来。进进出出总会带着些麦粒。还好夏天的天变化快,不然这一年的公粮和口粮要遭殃了。
这些记忆如同敞开口的风袋子,扑面而来。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时光,当时的快乐现在想起依然快乐,当时的苦痛现在想开也很幸福。
只是当时的孩子已入中年,当时的大人已成蹒跚的老者,愿这时光走的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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