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穿过家乡写满儿时记忆的小巷,飘过弥漫青春气息的校园,走过夏日里燥热的帝都街道,停在妖娆美丽的维多利亚海港,来到四季如夏的非洲大陆。一路在游荡,一路在彷徨,那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思念,那些撞到头破血流也不寻归途的勇敢,那些邂逅一次就足够忘记百次创伤的浪漫,我早已忘记了这分爱的来由,只深刻感受着它如血液般在身体里流淌,又像一个精灵一样潜伏在灵魂最深处。十一年来,能坚持去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固执地秉承心中爱的执念,竟是我最大的坚持。
新年焰火
穷极此生再也追不回的,是在古老桥面上相拥而视的那场新年焰火,轮回里,时间总会是最后的赢家,纵是美丽童趣的誓言划破暗夜长空,却终究会错过梦境里出现过一次又一次的千里之约。十一年来,我们的故事一直在歌里唱着,书里写着,剧中演着,仿若那些所有的忧郁和遗憾都在诉说着我们,纵然凄美却无法追回往昔,我们或许终将在这个速食浮躁的年代里,老无所依。
斗转星移,生活的这个世界十年间发生了太多变化,那座桥已然垂垂老去,旁边屹立着一座崭新宏伟的小字辈高傲地瞥视它,嘲笑它的古老,鄙夷它的创伤。我也本以为它终会在某个再无法承载回忆的夜晚,在一片唏嘘中倒掉或被摒弃,回乡时却见它倔强依旧,落寞地支撑着苍老身躯上的车水马龙。桥下,驻足,莞尔,默默点上一支烟,拌着空气中弥漫的煤灰味道深深吸下去,感动到肺!即便少了往昔风采,你此刻孤独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人动容,哪怕在世人眼中,这是怎样的一番苟延残喘。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同样崭新的你横空出世,搭起亲情的桥梁,让那个莽撞少年寒假里不再徒步走过冰冻的河面去探望对岸的外婆;十多年前,你又似真神一般凝望着漫天星河和璀璨焰火,深情捧护着桥上甜蜜青涩的爱情,并让那个少年拥有了爱情世界里独特的人格和品质。你的古老,他的古典,从此一脉相承。这世间本也没什么可以永垂不朽,但雕琢在记忆深处的那十多分钟,其中的每一秒,你都愿意拿这十多年去换取。此去十一年,不古的太多,不变的太少,凡是不变的,都弥足珍贵。
那场焰火,我愿意用全部力量去铭记;
那座桥,此生都将是我心中的丰碑;
那个她,一息尚存,就不让她感到孤独。
独自等待
我们总爱乐此不疲地互相推荐一些好听的歌,好看的电影,你推荐的,我都会努力去喜欢;我推荐的,却不尽然,总有些未必上得了厅堂的影片,让我神经质一般挚爱,只是觉它们契合你我的故事,得到的当然往往会是一句漫不经心的:“一般吧?”,譬如夏雨的《独自等待》,譬如影片中的花儿乐队的《MISS YOU》,譬如那句台词:“要么好好活着,要么赶紧去死”。
独自等待,等每一次重逢,不能相见的日子,会嫉妒你身边的每一样东西,哪怕一串钥匙一个水杯;等每一次独处,喝着酒聊着天看着电影刷着街,只要身旁是你,就好;等每次拥抱,夏天不觉燥热,冬天却感温暖,揽你入怀,世界就尽在怀中;等每一个激吻,像在你外婆家深深的巷子里,披着皎洁月光,辰星也羞赧地捂住了眼。
两个人,一场恋爱,总有些路,甚至很长的路,是需要一个人在暗夜里默默走过的;两次重逢,三次离别,总有些孤独,甚至是闷到窒息的孤独,是需要一个人徘徊在堕落边缘去勇敢面对的。
杯盏交错中,你饮尽了最后一丝红酒,咬着红润的下唇,冷冷道:“本来嘛,哪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初秋温爽的天气,屋内明亮的灯光,既无法驱逐你脸上的冷艳,也无法掩饰我内心的神伤。真想紧紧抱住你,说出这些终究没能说出口的话:亲爱的,那些记忆你真的都丢失了吗?你真的忘记了身边的这个人吗?忘记了青涩的他几天异地恋后就着急带你去见家长的忘乎所以;忘记了你把宝贵的自己交给别人却无法继续时,他深沉坚毅的一句:“你嫁给我吧”;忘记了在你即将成为别人新娘却茫然无措时,他一边鼓励祝福一边给你后路;忘记了久别重逢,你的艰辛投射在他眼中,泛出满满的苦楚和怜惜。你要的等待一直在你身边,只是,每一个当时你都忽略了,每一个后来你又都忘记了。
等待到底是什么?等待不是一味去寻求公平的放肆,不是舍我其谁的霸道,不是爱谁谁断然放手的洒脱,不是以怨报怨寻求痛快的计较。等待是在你需要时就回来,在你脆弱时给你力量,在你迷茫时给你选择,在你厌倦了就默默离开。回来和离开,一个故事的两端,一堆故事的矩阵,不知疲倦循环其中老去的那个人,却再也无缘男一号的位置,即便这个位置空缺着。
独自等待,或春暖花开,或大雪纷飞,或拥你入眠,或后会无期。
越过山丘
有段时间,不,乃至现在,都很喜欢听李宗盛的《山丘》。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首歌的感觉是不大一样的,喜欢一个人时,你的世界似乎哪里都缺少她;喜欢一首歌时,你的世界里似乎到处都是这首歌。喝醉了,山丘;踢球了,山丘;起飞了,山丘;失联了,山丘。多少次半夜醒来,耳机里还是它的单曲循环;多少次似有逼格地把歌词发在朋友圈里,得到的是一句“山丘之王”的调侃;多少次一个人噎着啤酒喃喃哼唱着,还没喝醉却先唱哭了。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喋喋不休,再也换不回温柔”。跌宕人生,曲折爱情,我曾经一次次在我们的故事里越过山丘无人等候,而你也曾在自己的情感中卑微到尘埃里,总试图收起所有委屈去感知你的全部苦难,以为只有这样带着使命感前行,才会让每一分跋涉、每一次付出显得更有意义,也以为多少个春去秋来之后,你终会接纳一个更加优秀成熟的我,原谅此前命运对待你的所有不公。一路卑躬屈膝前行,嬉皮笑脸面对,却担心着不知何时的某种绝望,会成为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背上已然驮下了整个稻田。
“也许我们从未成熟,还没能晓得,就快要老了,尽管心里活着的还是那个年轻人”。你曾说:“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否合适,不晓得将来你能否接受我的无理取闹,我能否接受你的孩子气。”我的世界如此简单,你喜欢的,就去坚持;你厌恶的,就去修正。于是,我试着去激发身体里所有的深沉和稳重,去驱逐那些被你诟病的孩子气。终于我有些变了,连我也说不清是变的更好还是更烂。你又说:“好纠结,感觉你变得越优秀,越成熟似乎就越距离我越远,想着就心塞!”于是,我又迷失在你对自己喜好及厌恶的修正中不能自已,如你所说,你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人。现在,我不再随意丢弃心中那点儿仅存的孩子气,假如不载着那些最初的浪漫情怀,只用现实的自己去对抗更加现实的世界,许多问题根本无法找到答案,许多坚持根本也不会有坚持的理由,许多路走到哪里也没有出口。
我就愿自己,心里活着的,永远都是那个年轻人。
如果人生注定就是山丘,到底要翻过多少座山丘,才能看见你在山的那头对我微笑。
如果注定再也寻不到你,到底要翻过多少座山丘,才肯告诉自己,就算终于忘了,也值了。
越过山丘!
此去经年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段应该作为结尾了,这是我在简书里发表的第一篇文章,也感谢已经看到此处还不觉疲倦的你。喜欢李宗盛那样的歌者,总能带着忧郁不动声色地,将人的一生都唱的那么通透;更喜欢如张嘉佳那般的写手,总在不经意间,就能把一个个或者也原本无聊的故事写到笑中带泪,温暖人心。一直以来,我也想用那样的方式去诠释自己的故事,但这篇序言一般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写成这样的坚强却沉闷,执着却辛酸的鬼样子,这也是一种无奈。不仅是因为文字掌控的造诣实在与之相差甚远,更是无法将些许有趣因子代入到真实的情感空间中,并非写作本意,却是真情使然。好在,文章里虽有悲歌,却无哀怨,这也算是一点点聊以自慰的成功了。我没有去叙述任何一件完整的故事,是想在换了另种心情时再用更积极的态度去书写。
我终究还是祈望着生命里这些也哭也笑也平凡着的日日夜夜,能闪烁出别样的光芒,哪怕只是些许微弱的荧光,即使照亮不了远方,却能看清脚下。
何必追回那年焰火,只要人生不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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