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那个夏天,在管理局高培党校参加完入职培训后,我们24个新分大学生便乘坐飞机飞往新疆库尔勒,这里是新工作的开始,也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但也是磨练开始的地方。
刚到库尔勒时,一切都显得比较陌生与新鲜,在公司集体吃饭,集体睡在一个屋里。那时公司的六楼有个大房子,放了很多铁床,我们就是在那里集体度过了几晚。刚开始还能在塔指大院内转转,看看流淌的孔雀河,嗅嗅不知名随风摇曳的花朵,心情还不至于那么紧张压抑。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被划分的基层队实习去。我记得自己是划分到70123队,但是由于那时发大水,井场被水淹了,无法进去,来接我的值班车王小军带着我到70869队借宿一宿,然后经理考虑到我学的石油工程,便将我留下了,把学化学的阿厉调换过去。那时跟我分在一个队的还有张华,平时上班我们也都一起,下班都住在一个宿舍。那一刻感觉,只有他和我能说说话。
因为平时那些工人都有点排斥大学生,他们总会觉得,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来井队干苦力活了。由于刚去井队,啥也不会,理论知识在现场基本没用上,不懂的时候我总爱问这问那,但有时又怕老问他们,他们厌烦,毕竟他们也要干活。所以平时我们都抢着帮他们老师傅干活,当然这些老师傅中有些偷懒的,也有些比较实在的。其实每个队伍都一样,都有这样的人,但你工作的态度谁都明白的,没有谁是傻子。
由于从小没干过苦力活,在现场拧个螺丝有时都比较费劲,而他们总是很轻松的拧松螺丝,我内心有些许愧疚,会觉得大学生没什么用,自我否定了。
那时我们泥浆药品都是采用的小袋装,一袋25KG,常常都是几吨那样的加到加重漏斗里。我会背上几袋药品后气喘吁吁,但后面慢慢的也能咬咬牙跟上节奏。觉得,别人能干好的 我不一定你别人差,就那样一直坚持下来。
但是实习一段时间后,意外发生了。那天我在钻台配合起下钻作业,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怪怪的,结果就在那天,操作液压大钳时,鬼使神差的门框竟然将我的手挤在钻杆上。当时没有啥感觉,我偷偷在偏房,脱下手套,看了一下,没想到肉都烂了。正在二层台操作的井架工大声呼喊安全员,说我受伤了,赶紧让我下钻台,送去医院。记得从钻台下来时,头晕晕的,差点晕倒,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伤情,我有些许害怕,好怕手废了,好不了以后残废。但更害怕的是,担心我受伤,要是公司知道了,扣除全队奖金,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回到宿舍,值班车帮我脱掉工衣,队医简单用酒精帮我把伤口消毒,便送我去轮台县医院。等到下午五点,医生才跟做手术,把挤烂的肉减掉,把伤口缝上。隔断时间,还得打消炎针。
后来回到队上,领导没有安排我上井,让我先在宿舍修养,但我还是特别愧疚。
隔了一段时间,手好的差不多了,我便央求领导,让我上井去,哪怕干点辅助活,也至少心里好受点。我就拿着抹布,提着水,把井架底座卫生察个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