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莘下落不明的几天中,芜芹每时每刻,都是在难以形容的痛苦中过渡的。形容尽管是难以作为——但如果要比喻,就轻而易举了、轻而易举一句话——她和江歌的母亲江秋莲的丧女后的悲伤,是一模一样;或者者——有过之无不极。
江秋莲当时是流尽了眼泪,芜芹此时不但流干了泪水,而且还哭哑了嗓门。
不妨疏理一下芜芹,那一天——“天下大乱”后的那一天、那一天——乐极生悲的:小程序。
——芜芹在疲惫不堪中,在“乱中求出路”的激励心态支撑下,极其艰难的拾级而上,终于在心跳“120”次之后,到了“502”室门前,气喘吁吁地站下来,先是自我淡定一下莫名其妙的心态,然后掏钥匙打开了——出奇冷静的门。
“今天是怎么哪?黑灯黑火的……”她想不出所以然,却做出了所以然——拉灯、放下手袋、然后是自我摔倒在沙发上;她此刻最急需的事是:休息。
有人在探讨“修长城”和爬长城究竟哪一个更累,多数人的答案、竟然是:前者!那些提交答案者,不乏有——刚刚从八达岭上全身而的人。道理很简单——心累大于身累。
尽管芜芹今天比任何一天都累,她!此时却没有——除累剂;往日啊,此时——会有张得声的一杯热咖啡;更有仁莘的能让她立马脱胎換骨的、世界上最甜最美最亲的一声:“妈——”
此时此刻的——“物是仁飞”,让她的心中——被——塞满了失落感……
失落感扭转了疲惫感。她坐了起来,掏出了手机,急促地拔号……
一连拨了五遍电话,张得声的手机都是:关机!不对劲——她感觉到一丝不安!他——从来没有这么做,就是夜里充电时,他都不会关机……
万分焦虑中,芜芹看了一下时间:晚上8.55!她感觉到不好了,但又不知所措。于是她又等待了、同时思考了五分钟,才拟定出——走——下一步!
不能再等待了!她在忐忑不安中,任其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态作梗,抱着——病急乱投医的盲动,急匆匆地下了楼。既然联联看——联不上了,只好先要去——找找看!
芜芹尽量透支的发挥出她的体能。尽管是又累又饿,还是用竞走的速度——来到学校门前。
正在传达室,津津有味看电视连剧的保安,在“咚咚咚”的敲窗户声音的惊扰下,又专注了银屏十几秒,才于心不甘地站起来,拉开了一扇窗,不高兴地看着窗外这个——滿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女人。
“大哥,问——问你……问你个事。”
“说。”
“学校里还有人、人吗?”
“有啊。”
“还——有没有、学生?”芜芹抱着一丝希望。
“有好多学生、好多住校生,你找哪一个?”保安的话,让她的希望渺茫了。
“我、我是问,不住校、上自习的,或是补课的学生,还有没有?”
“没有,一个也不会有。都什么时候了。他们——都回家、该睡觉了吧。”
芜芹失望地转身走了,走了三五步才又转回身去,说了句“谢谢啦”;然而保安已不可能听见了——他已经听到了电视里的枪声……
芜芹围着学校四周,转了一圈,又引伸到大一些的范围,转了一圈。她知道,她这么傻转悠,无异于——海里捞针。可为了捞——女儿,她得“捞下去”!殊不知,她这么做,与缘木求鱼是异曲同工;因为——她给罪犯扩充了作案时间、而让破案人——增加了难度!
芜芹决定去——“海底捞”,这是在“求助”之前,唯一的应该去的地方了。
“海底捞”是一家小火锅店,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光顾较多的饭店。
——又失望了一次!她终于在万般无奈中,结束了自我发挥的小程序,去了不愿去、而又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方——派出所。
警察接到“两个人失踪的报案”后,非常重视,简单了解下情况——就决定全力搜寻——失踪者。但时间和案发时间,已经相差了——两个小时之多。
在这分秒必争的两个小时中,仁莘己被绑架到了150km之外;而警方却一无所知。
但警方不是一无所获,他们在仁莘就读的学校不远处,绿化带里搜索到被捆绑双手、昏迷不醒的——张得声。
警方用冷水刺激——使他醒过来,可是他说不出所以然。他只记得,有人用摩托车蹭了他,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警方看了张得声腿上的擦伤,是外皮伤,并无大碍。其它部位,特别是头部都无外伤——看来他只是被麻醉了。他们只好将张得声送回家,然后再图他策。
芜芹的心中,在时时惊魂不定中,在苦苦煎熬中,度日如年的度过一天,二天……直至第八天。在这丧魂失魄定的八天中,她痛苦极了;基本上是:茶饭减半、睡眠倒三七——麻烦取代了麻将!
怎么衡量她心中的悲痛呢?比江秋莲丧女之痛,真的有过之而不及吗?答案是肯定的!江一了百了,她则种种设想中担忧:女儿被折磨,被凌弱、强暴……
芜芹在失去小棉袄的不堪痛苦中,备受煎熬的度过了痛不聊生的八天。还好的是,张得声临时充当了小棉袄的作用,天天为她忙里忙外,安排了他的吃,喝,拉,撒。不分白天黑夜地为他嘘寒问暖。尽管这样,他还是“一片冰心在肉壶”。 这是因为她的心是——冰凉冰凉的。
警察每两天给她回话一次,第一第二次回话是——没有进展。第三只回话是——稍有发现。
咚咚咚的敲门声——看来第四次回话——又到了。
不抱什么大希望,芜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张得声倒是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又是进来两个警察。不过,这次的神色和上两次不一样。今天是一脸严肃……
张得声觉察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哆嗦地说:“整……怎么样?”
警察的口气,不像上两次那么友好了。“张先生,请您今天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解释解释。”
“啊?”张得声的声音和腿都软啦——尽管他不一定知道,再回到这三室一厅的房子里生话——那将是在八年之后。
带着张得声,出]门之后,一个警察又回来,对芜芹安慰说:“大姐,张先生跟我们去,办理你女儿的案子,得有几天啊。”
芜芹无奈的、惆怅地点点头说:“带她去吧,我能坚持住。”但她此时迟刻,万万想不到,她的第二任夫君,和前一任丈夫有些相似——也要和她长时间的劳燕分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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