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发生了一个意外,使我改变了与自己相处的模式。
当天晚上,抱我家的猫猫在怀,一边抚摸它的身子,一边夸它很温顺,不会抓人。它很是享受抚摸,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我的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了“哐当”的一声响,它的耳朵立马竖起,倏地一下从我怀里跳开,弹跳的瞬间后爪触碰到了我的脸。顿时,我感觉到脸部有灼热的刺痛感,起身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查看脸部伤情。两处抓痕并不明显,只是有点微红,但唇角被划破了一小块皮,划破处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又赶紧找来碘酒和棉签消毒止血。
这猫真是跟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猫何错之有?它又不是故意伤人的,纯属意外。
这猫是儿子在他过生日的那天从一地摊买回来的,摊主是一家宠物店的老板。猫的毛发是麻灰色的条纹,四只脚掌黑乎乎的,儿子给它取名“警长”。
警长来我们家五个多月了,长得肥胖肥胖的,憨厚可爱,一家人都非常喜爱。只要有空,就会撸它。它从不抗拒,也从没抓过人。没想到我这次中招了。
出现意外是很正常的,我坦然地接受,对猫也没有一丝怨恨。
从儿子那里得知,这猫来我们家之前没有打过狂犬疫苗,来我们家的这几个月也没有给它打这疫苗。
猫没打狂犬疫苗,我是必须要打的。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去市疾控中心咨询打疫苗的事,那里人满为患,家长们排起了长队,等着给孩子打流感疫苗。
医生建议,除了接种狂犬疫苗之外,还得注射免疫球蛋白。又说,不能空腹,可以吃饭了去社区卫生服务站接种,这里快下班了。
刚刚才下班,哪里来得及吃晚饭。于是随便找了个餐馆先解决晚餐,然后按照医生的指引去社区的一家卫生服务站注射疫苗。
来到社区卫生服务站,一位男医生接诊,在了解到我的情况之后,给出了处置意见,并让我在一份知情同意书上签字。随后,我付费领了一大堆药,去到二楼护士站找护士打针。
护士问我伤在哪里,我取下口罩,示意她看看我的唇角。
“免疫球蛋白本来是要注射在伤口周围的,您的伤情在脸部,不适合注射,只能在臂膀注射了。”她微微一笑。
“狂犬疫苗就只能在您的大腿上注射了。”她又接着说。
在大腿处打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恐惧,不知道是啥种感觉。
“那破伤风在哪个部位打呢?”顿了一下,我问护士。
“在臀部打。”护士照例笑笑说道。
“妈呀,要打这么多地方,疼不疼啊?”我有点急了。
“您不要紧张,只是有一点点疼而已。”护士安抚我的情绪。
多年没打过肌肉针了,而且还要打这么多部位,确实有点恐惧。
回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我打针的情形。妈妈那时候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会扎针灸,会打肌肉针。我们家谁要是感冒了,都是她亲自打针。周围哪家的孩子要是感冒了,也是家人背来找我妈妈打针。
记得一次感冒了发烧,爸爸抱着我趴在他的腿上,露出屁股让妈妈打针,我很配合,没有哭,爸爸直夸我勇敢。
反而是长大之后,有点害怕打针了。每次学校组织打预防针,一看见穿白大褂的走进教室,闻到药水的味道,就有些紧张。有一次竟然偷偷从教室后面溜走了。
医生让我去注射室做好准备,我的思绪才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心被恐惧的情绪牵引了。这真是后知后觉啊。
当我细细地体会恐惧的情绪在体内蔓延的时候,不去评判,不去强化,恐惧感反而消失了,身体也放松了。
当医生将针头注入我的肌肉,我又体会针头刺入肌肉的感觉,像被蚂蚁夹了一下,有点轻微的疼痛,接着体会胀痛感在注射部位的四周蔓延开来。
一共打了五个部位,每一次都是这样细细地体会,不作评判,不去强化,也没感觉特别疼痛。
第二天早上起床,两只大腿酸痛,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挪动脚步,勉强行走还得躬着身子。幸亏是周六,不用上班,否则这样子让人看了真是滑稽可笑。
这是接种疫苗之后的正常反映,我早有准备,因此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对于大腿处的不舒服,我依然是不迎不拒,细细地体会身体内外的感觉,不作评判,全然接纳,酸痛感反而减轻了。
这一次打疫苗,让我如实地体验了一次“自我观察法”,和观心法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模式是:在对境(眼耳鼻舌身意摄入的尘境,比如我恐惧的情绪、身体的酸痛感)的当下,放下头脑的操控,体会当下身体内外的感觉(也就是体会情绪和能量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再加上眼耳鼻舌身意摄入的感觉),只是体会,不去认同,不去强化,身体自然会调动它的转换器功能,消融内外的冲突,达到一种圆融无碍的状态。
这便是我刚刚寻到的与自己相处的一种新模式。
自我观察法要注意四个要素:一是观的时候不带评判;二是观的时候不改变观察对象;三是观的时候要专注;四是观的时候要诚实地面对。
也是初次尝试这种与自己相处的新模式,还极不稳定,需要有意识地长期训练,才能嵌入生命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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