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了潇湘馆的客卿,唐晚算感到略微心安,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有进账的人了。在柳烟的安排下,唐晚住进了潇湘馆的别院。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安排在潇湘馆三层的卧房,他虽然没有问,但是想来是因为那是宾客的房间,若是被他住上一间,那就少了一份挣钱的机会。
在柳烟的介绍下,他也对潇湘馆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潇湘馆有三十余姑娘,其中头牌正是云夕瑶,她也是整个锦城的花魁。
此外,柳烟是掌柜的,当日她身旁的那名老者,是潇湘馆的总管,叫徐松林。其他的便是看家护院、馆内小厮、后院杂役、侍候丫鬟等,共约百余人。
当然,拿了当客卿的福利,就要履行当客卿的义务,唐晚每夜都要在潇湘馆周围巡守,守株待兔等待那个毛贼送上门来。他暗自心里吐槽,客卿这名头说得好听,其实我就是一个高级护院罢了,唉。
不过在潇湘馆倒也有不少潜在福利,唐晚每日都在潇湘馆内饮酒吃饭,和馆内众多姑娘逐渐熟悉。
俗话说秀色可餐,每日能欣赏到这莺莺燕燕之美景,唐晚倒是觉得这里的生活也不错,可以再待上一段时间。
而那些姑娘们知道潇湘馆来了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做客卿,也都一个个好奇得紧,尤其是素琴和红袖给她们讲了,唐晚第一天逛青楼那害羞和尴尬的表现,更是让她们觉得有趣,时不时就要找唐晚逗乐一下。
在这红飞翠舞的围攻之下,唐晚最开始还时常感到害羞和不自在,不过渐渐倒也适应了她们时不时的调笑和逗乐,甚至还能予以还击。
一连数日,整个烟柳街巷都平安无事,甚至令唐晚怀疑,这毛贼是不是已经离开锦城了,那他的出名之路岂不是又会半路夭折。
这一日晚,月上中天,唐晚酒足饭饱之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足尖一点,身形腾跃之上,轻飘飘落于潇湘馆屋顶,继续自己的抓贼大业。
随着夜里人潮散去,四周归于宁静,只余风声与虫鸣。远处的烛光一盏一盏熄灭,周围环境渐渐被着上了墨色,沉沉的夜空中,繁星与皓月交相辉映。
唐晚躺在屋顶上望着繁星,心神仿佛投入无尽的星空,体察着万物生息,俯瞰着大地,感受静谧的夜色下,潜藏的生生不息的生命悸动,他在璀璨的星河下慢慢入睡。
夜半三更,阁楼三层传来一声异动,仿佛在唐晚精神之海投入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他双眼已经睁开,明亮而充满精神。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全都难逃唐晚的感知。
他翻身而起,身影一跃而出,如同夜鹞落在一扇窗外,这正是唐晚感知到出现异动的房间,他运功于掌,靠着木窗轻轻一震,窗子应声而开,唐晚身影一闪,已经跃入房间内。
“谁?”一声女子娇呼响起。
唐晚目力惊人,飞快地扫视一圈,房间内除了床上帘幔之后的人影,并无其他人。他回道:“我是唐晚。”
“原来是唐公子。”一双纤纤玉手伸出,将帘幔缓缓挂起来,而其中女子身披轻纱薄衣起身走出,却正是这锦城花魁,云夕瑶。
“你为什么闯进我的房间?”她面露惊讶之色。
“我在追踪那毛贼,刚刚感觉到这个房间里有异动,就进来看看。”
唐晚还是感觉奇怪,问道:“夕瑶姐,你为何不在别院住,而一个人到这宾客卧房休息?”
“我的客人刚刚有急事离开了。”夕瑶顿了顿,补充道:“也许你感觉到的,就是他刚刚离去。”
“哦?”唐晚面露疑色,半开玩笑地继续追问:“你可知他有何要紧事,竟然连着春宵一刻的美人也不管不顾?”
云夕瑶却没有回答唐晚的问题,而是面如微红,用慵懒而迷离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唐公子说的对,这种臭男人我自是再也不会去理。”
“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不懂得珍惜的人?”
随着充满挑逗的言语,夕瑶款款向唐晚走近,一股清香扑面袭来,一只素手徐徐伸过来,眼看便要拂上他的面庞。
饶是唐晚在这女儿国中修炼多日,却也顶不住这绝色美人充满诱惑性的话语,他一把抓住伸过来的手,强作镇定道:“夕瑶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云夕瑶感觉自己的手就像被钢铁禁锢住一样,动弹不得,顺势娇嗔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你弄疼我了。”
这甜美娇弱的声音仿佛会深入骨髓,让人骨头酥软,唐晚也抵挡不住此等诱惑。
他身影一闪,从窗户逃之夭夭,只留下了开着的木窗和风情万种的云夕瑶。
夜晚的凉风一吹,唐晚的心终于清凉了下来,他心里暗叹,不愧是花魁,试问哪个男人能顶得住这般诱惑?
但是,他心头的疑问反而因此更重,云夕瑶的举动显然是在掩饰什么,他所察觉到的异动并非是普通人的离去,而是身怀内力之人的内息波动所致。
唉,如此空想也想不出结果,混江湖的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唐晚正躺在屋顶上乱想着,忽然又感到有高手在屋顶出没,气机牵引之下,唐晚立刻察觉到来人的具体方位。
这回准没错了吧,唐晚心里想着,身形已经飞跃而出,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掠过夜空。
远处一道黑影在房顶上飞速移动,起落之间几乎不发出声响,一身夜行衣完美地与黑夜融为一体,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丝毫异常。
不过这一切都逃不过唐晚的法眼,这黑衣人轻功了得,隐匿手段也是一流,这一切特征都符合那盛传的烟柳街巷的毛贼特征。
纵然这黑衣人轻功卓绝,但是相比唐晚还是略逊一筹,只见他后发先至,身影在空中接连闪动,如幻似影,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追至黑衣人身后。
那人心里大为惊骇,许是从未见过如此高绝的身法,他心知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情,而这种情况下唯有先发制人。
不料他这边心念刚起,一阵破空之声由远及近,竟是数枚大小不一的石子笼罩向他周身各处要穴,唐晚率先挥出路边随手捡来的暗器。
黑衣人竟然也非庸手,身形一转,躲开大半石子,同时双手快若闪电,只听叮咚几声,剩余的几石子或被磕飞,或被击得粉碎。定睛一看,只见他双手各持一把柄首,刀刃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必定不是凡品。
殊不知,黑衣人心里则更是惊讶,这石子力道绝强,竟然是生生将他逼停在原地,双手也被震得发麻,而就在这停顿的功夫,来人已经近在身前,退无可退,唯有一战。
唐晚见这人已经不再跑了,心想这倒省得我继续追了。他的身影竟再度提速,刹那之间已经逼近面前,无声无息,幽幽暗暗的一掌击出,融入夜色之中,让人更难察觉。
黑衣人心中惊惧,哪里冒出的如此高手,一掌临身他才察觉。
他急忙以匕首反削唐晚手腕,企图来一个围魏救赵。可惜,招至中途却被突然冒出的一柄折扇拦住,正是唐晚从山上偷拿出来的秋风扇。
这折扇是唐门精心锻造的暗器至宝,扇骨以玄铁精金打造,坚不可摧又锋利无比,内部暗藏多种暗器,自然不怕与黑衣人的匕首对撞。
说时迟那时快,唐晚右手一掌已经印在这黑衣人的胸口,但是却并未将他击飞,反而如同具有磁力一般将其吸住,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已经失去反抗之力。
唐晚拎着这黑衣人,轻若无物地在屋顶飞掠而去,悄悄地返回潇湘别院中,他将黑衣人带回屋中,然后关上房门。
“说罢,你是谁?偷的东西都藏在哪儿了?”
黑衣人看起来也很年轻,年纪可能比唐晚略大,但是绝对也大不了多少,他如今面若菜色,从轻功到武功全面败北,已经彻底被唐晚打服了。
“我叫司徒空,是个小偷。”
“我当然知道你是小偷,你的功夫不错,师父是谁?”
“唉,刚出师就被抓住,我可没脸提他老人家的名字。”
“好,不说也罢。”
“你要如何处置我?”司徒空问道。
“你先把所偷的东西交还出来,然后我就把你交给衙门了。”
司徒空想了想,试图讨价还价:“不若你把我放了,我就把我藏东西的地点告诉你,不然你休想找到。”
唐晚嗤笑一声道:“我会信你的鬼话。”
“我把你交给衙门,自有他们负责撬开你的嘴,若是他们不行,还有明镜司,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司徒空面露绝望,知道这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狠人,愤愤道:“你这么好的身手,为何要给朝廷卖命。”
“兄弟,我也要吃饭的呀。”
“不然我怎么办,难不成像你一样,做个小偷?”
司徒空辩解道:“小偷怎么了,小偷也是一门职业和手艺,我们有盗亦有道的规矩,我们……”
“好好好,你做你的小偷,我做我的护院,护院抓小偷,天经地义。”
“这次你栽在我手,就安心认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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