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上《月亮与六便士》,我长吁了一口气,庆幸,幸亏我没有思特里克兰德那样的“梦想”,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遗憾,嗯……我怎么就没有一个那样的梦想?!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有梦想了怎么办?那种梦想是一种通灵的召唤,你是否有勇气抛弃稳定的生活,漂亮的妻子,和优秀的儿女?我觉着,除非这个梦想有非凡的魔力,足够让我着魔,凭着那份魔性,也许还有丝可能,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只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顾及他人感受,叫自私的话,自私需要的能量并不少于无私。
特别当你的对手手中还有上帝的磨盘、道德的框架、人伦的规范。

梦想是什么?简单的说,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本来不干扰他人的生活,这只是自己的事,可偏偏每个人都喜欢来告诉你,你适合做什么,你该去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至少你要在一种大家都认为合理的框架下生活,至少,你要让大家看似比较舒服比较合理,你才是正常的,你的梦想也才是正常的。
如有些许出入,与现实相悖,就会有一大片的善意劝诫涌入,你不能不识好歹的漠视,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你身上绑了所有人的价值观,甚至他们的未来。

想起一个朋友,毕业后家人拖关系安排他进了银行工作,每天在窗口点钱,工作了两年,听她抱怨了两年,她说她讨厌钱的味道,讨厌那些没有礼貌的储户,讨厌那个窗口,从上班第一天就想辞职,可回家一说就挨骂,一说就挨骂,没人愿意她放弃一份稳定,苦口婆心的劝她:要知道“稳定”有多难得!可最终她也没被一份稳定牵制住,最后还是成了“逆子”,去年偷摸的把工作辞了,做起了微商。年前见她神采奕奕了许多,和我说,到现在父母还不让她回家,现在没有原来稳定,没有原来赚得多,但她觉得有意思,有奔头。

抛弃现实,对于现在与周围盘根错节的我们来讲,是削骨剔肉的疼痛吧,自己也疼,肉也疼。可要变,大都脱离不了一伤,总有妥协的一方,要么妥协给环境,要么妥协给梦想。
毛姆的思特里克兰德对周遭没有一丝的妥协,你去看那两段对话,一段是“我”第一次去巴黎的破旧旅馆劝他回归家庭的对话,一次是“我”贬损他害死了恩人妻子的对话。
他无耻的令人发指,让旁观者都义愤填膺,可他深不以为然,这样的人,现是生活中如果看见,我都要去啐上两口唾沫,控制不住的会抡起道德大旗打他一打,是打心眼里恨的出奇。如果可以原谅他职位追求梦想而抛妻弃子,可却无法原谅他那么对帮助过他的恩人。
但实际你看,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你的原谅,甚至不需要你的喜爱。

你敢有梦想,你得足够强大!
强大到撑起所有的否定与质疑,强大的承受自己选择带来的所有负面东西。思特里克兰德从开始作画,到最终生命终结,都不是为别人而作,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只想表达自己,所以他不在乎别人评价他的天赋,不在乎自己的画作,他只为自己作画,甚至表达完都可以毁了。他不需要他人的认同,直到死亡。
就算饥饿、病痛、他人的冷漠,都从来没打消过他眼神里坚定的光芒,他已经超脱了世俗,
而当画作被大家认可的时候,每个曾经鞭笞过他的人便换了一套说辞,毛姆说:魔鬼要使坏,总会引用圣经……

最后,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本书的背景,原来是毛姆以高更为原型创作的,印象派画家高更的一生就是如此。实在没什么资本能去评判什么,这里有勇气、决绝、无情、坚持、力量、最后的成就……需要自己反思的东西倒是很多。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太朦胧,双手揣进裤兜,还有两个硬币,叮叮作响,明天是我的什么样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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