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殇痛
饭后我和静一同回到了我们下榻的二楼客房。我们各自洗漱、更换了睡衣后,我倒在了宽大的睡床上,哈切连天地等着正在床边梳头的静和我一道入睡。
慵懒困倦的我无意识地把手伸向静的后背,撩开了她的粉色睡衣,去抚摸那早已无比熟悉的雪嫩肌肤。
没曾想,我这狎昵的举动却遭到了静的阻止。她很不高兴地将我不老实的手打开,“关月,你去外屋的单人床睡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在这里睡一个舒服觉。”
“为什么,我们这一路一直是睡在一起的啊?”
“以前那都是标间。难得这家旅馆给我们提供了套间,我想独自一人享受这大床的宽敞和舒适,坐车出游好累人啊。”
“可是一路上开车的是我啊,你一直是坐车,我更累啊。我也想享受这张大床的宽敞和舒适。”我假装不满道。
“好,关月,这你也要和我争了。你真的变了,变得让我难以置信了。过去那个对我关怀备至、温柔体贴的关月去哪里了?”
“静,我还是我,我没变,只是你……”
“好,你没变,是我变了。你永远是对的,是我错了。那你一个人独自一人享受这大床的宽敞和舒适吧,我去外屋睡单人床了。晚安。”话还没说完,静就怒气冲冲地走向外屋。
虽然我心里十分不痛快,但还是迅速起身,赶在静走向外屋之前把她拦住。
“还是我睡单人床吧。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也不至于拿这个和我赌气啊,毕竟我们还是两口子,不是冤家对头。何况刚才我的话适合你开玩笑,你不要当真。”
我极力压抑住心中的不快,向静做了让步。
静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砰”地一声磕住了里屋的房门,同时我还听到了她锁上房门的“咔吧”声。
我一人郁闷地躺在外屋单人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是我感觉不到旅途的疲惫,而是这一路上静对我的态度极其冷淡,让我很是生气和不满。尤其是今晚吃饭时,她当着旅馆老板夫妇的面,对我向她表示亲热的举动予以生硬的拒绝,更是让我感觉很没面子。
两口子关上门再怎么吵闹,但在外人面前一定要表现出两人一条心,这是婚姻相处的基本法则,静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们出来游玩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彼此来找别扭的。她对我这样的态度,有悖于我们开车旅行的初衷。我真的很不解她那漂亮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承认我在静处于丧子之后很痛苦,但我也很难受啊。我亲眼看到那个和我血脉相连的漂亮小生命,没有睁开眼看我们夫妇一眼,就匆匆离开了这个本该对他给予全部关怀和爱的世界,我的心一直痛的在滴血。
我几次梦到这个小生命光着粉红的小身子、步履蹒跚地扑向我,嘴里吐字不清地叫着爸爸。当我满怀喜悦之情想拥抱他时,却恍然惊醒。
醒来之后,我只有一个人暗自垂泪神伤,而不敢让静看到我流泪发红的眼睛。
虽然孩子是孕育在静的子宫里,但是在他在母体发育过程中,我和静一样对他倾注了全部希望和感情,就像全天下所有的父母那样。只是这感情还没有得到一丝一缕的亲情回报,就随着那个小生命的遽然逝去而无着无落。
那种难以割舍的血肉之情让我早早把他和我的生活关联起来。即使失去了他,有时我在恍惚麻木中,还会下意识地认为他还静悄悄地窝在静的小腹里,等待着他出世那一天的到来。
我有时会伤心地在心里暗自祈祷:孩子,你千万不要出现在你妈妈的梦里,那样她醒来之后会难过地要死。你若是冥冥之中有知,爱你未曾谋面的父母,那就单独出现在我的梦里吧。让我在梦里好好地拥抱你一次,千万不要让我在那时醒来。就让我独自享受这个美梦,独自承受醒来之后那蚀骨噬心的痛苦。
我心甘情愿!
求求你,我的孩子!
几次梦到孩子都是如此情形,这样的梦醒来之后让我心理备受煎熬。我这一年来很不好过,身体瘦削了不少。加上静产后的颓废和病态,逼着我只好外出和朋友喝酒去纾解心中的苦闷。
当我意识到把静一个人丢在家中很不应该时,我又很快回到了她的身边。但是静的产后忧郁症让她失去了作为一名律师所引以为傲的理智,对我歇斯底里地乱发脾气。我们之间根本无法顺畅地沟通,我也只能用上网聊天来逃避静对我的疯狂。
我也承认,我是用和别的女人在网上暧昧的这种方法来逃避现实的落差,对静是不公的,但我不承认那是精神出轨。因为在我心里静一直是我的妻子,我未来孩子的母亲,这点在我心里从没有动摇过。
今夜,室外狂风肆虐,霹雳大作,暴雨倾盆,冲打着窗帘后的玻璃窗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令心事重重的我难以入眠。
我决定起床去喝一杯,一来消闷解愁,二来好催自己早早入眠。因为明天一早我和静还要按照预定的行程匆匆赶路,未知的前路还等着我们去游历。
我起床脱了睡衣,换上来时的衣裤,轻轻地带上房门,一个人孤魂野鬼般地游荡在旅馆二楼的走廊里。
当我刚下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一首耳熟能详的英文歌曲:
“……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There she stood in the doorway
I heard the mission bell
And i was thinking to myself
This could be heaven and this could be hell
Then she lit up a candle
And she showed me the way
There were voices down that corridor
I thought i heard them say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re's plenty of room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
这首歌是美国著名的摇滚乐队“Eagels”的代表作《Hotel California》。我有这个乐队的两张CD,一张是“Eagels”的精选集,一张是乐队在解散多年后重新复合的新专辑《Hell Freezes over》。
一直以来我很喜欢这支美国乐队的歌,尤爱他们的代表作《Hotel California》。主唱Don Henley的嗓音沧桑历练,不温不火,将这首长达6分半的歌曲演绎得迷幻、朦胧,平淡而又真实,曾经一度是我家音响经常单曲循环播放的一首歌。其实今天我选择在这家旅馆投宿,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的店名与我所喜欢的“Eagels”乐队的这首歌同名——加州旅馆。
我循着歌声下楼,在一楼的一间房门洞开的起居室里,我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是店主夫妇穿着睡袍、端着玻璃杯,在一边品酒一边听歌。
店主穿着条纹睡袍,而她的妻子则穿着一件粉色带花边的睡袍。两个人背冲着房门口而立,亲昵地挨在一起,看样子似乎还在低声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看到店主夫妇如此装束,知道我今晚想喝酒的打算就要落空,就悄悄转身准备上楼回房。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店主浑厚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我身后响起:
“关月先生,不要走,我看到你了。我这里有上好的摩根船长黑朗姆酒,存了好几年了,你不想进来品尝一下吗?”
第四章 蛊惑
听到店主这样招呼我,我只好驻足,转身略显尴尬地对这对夫妇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扰二位的雅兴。我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就在走廊里听到了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不成想二位……”
店主冲我摆手道:“关月先生,你无需解释,进来说话吧。看来你也是爱乐一族,是老鹰乐队的歌迷吧。这毫不稀奇,只要喜欢欧美流行音乐的,没有不喜欢这个乐队、这首歌的。老鹰乐队成立至今,分分合合,人员来来去去,传奇虽能继续,但经典无法复制,他们再没有拿出来超过这首歌的作品,这你应该知道吧。”
“嗯,这些事我知道,我是老鹰乐队的乐迷。”
想不到店主竟然对老鹰乐队的情况了如指掌,寥寥数语点评如此到位、精辟,这大大引起了我对他的兴趣。
兴致所致,加上店主的盛情相邀,我不由自主地抬脚走入了这间播放着《加州旅馆》的起居室。
店主热情地招呼我和他并肩坐到一排沙发里,我们恰好坐在组合音响的对面。在唐.亨利有些嘶哑的歌声中,我环顾着起居室的四周,发现墙壁都事用具有吸音效果的暗花棉布包裹。从室内的装饰和家具布局来看,店主应该喜欢欣赏音乐,是个比较有品味的人。
待我坐定,店主就递给我一个圆口方底的透明玻璃杯,并亲自为我斟满了小半杯棕红色的黑朗姆酒。
“关先生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的妻子呢?”店主问道。
“我的妻子睡觉了。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是啊,今晚又是狂风,又是暴雨,这样的风雨之夜,有心事的人肯定睡不着。关先生,来,cheers。”
我和店主碰杯之后,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想不到这种黑朗姆酒闻着气味芳香馥郁,但入口却有些浓烈呛喉,我不提防被呛了一口。
“呵呵,关先生,看来你对我的朗姆酒有些不适应。这酒产出不低于十年,闻起来香味纯正,入口还有些甜润感。但这都是表象,它的酒精度数足在40度之上,不是那么容易吞咽的。加点冰块喝,应该可以舒缓一下它的浓烈。”
“是啊,我以前喝的金朗姆酒和白朗姆酒比较多,而且是加了可乐喝的,这么浓烈的黑朗姆酒还是第一次这样喝。虽然酒精度数高点,但是口感纯正,余味悠长,是好酒。”
“哈哈哈,关先生,你是一个妙人,有品位。梦儿,你给关先生杯里加几块冰块,让他尝尝加冰之后的朗姆酒味道。”
店主夫人梦儿步伐慵懒地走到屋角的冰箱那里,打开冷冻室,取出了制冰盒。然后她又慢吞吞地走到我们身边,给我和店主的杯子里各添加了几个冰块,店主随后也很殷勤地给我的杯子里倒了多半杯朗姆酒。
“关先生,其实朗姆酒里添加可乐那是糟蹋了美酒,我觉得加点苏打水来稀释酒的浓烈还差不多。其实最好还是不要添加那些东西,添点冰块喝足矣。你这回摇晃一下酒杯,再品尝一下朗姆酒加冰块的味道如何?”
我依言轻轻晃了晃酒杯中的棕红色液体,然后小酌了一口杯中酒,果然那股浓烈似乎减弱了一些,而且还有丝丝冰凉沁入内府。果然这样喝朗姆酒的口感好了许多。
我点头致意道:“确实如你所言,这样喝的味道不错,冰块的清凉似乎减弱了酒的浓烈。对了,我还一直没有请教老板您的贵姓呢……”
“我姓黄,你叫我老黄就行。我的妻子姓林,你称呼她林梦就可以了。”
“哦,那多不礼貌。我还是称呼您妻子为黄夫人好了。”
“哈哈,关先生还是讲究人,很有绅士风度,难得,难得。不过我们之间就不必过于客套了,‘您’就免了吧,还是用‘你’这个字眼方便些。”
“好,我是客随主便。”
老黄似乎很有兴致,对坐在一旁默然无语的店主夫人林梦又吩咐道:“梦儿,你去端一盘开心果到这里。对了,再切一盘雪梨吧,让我们就着来下酒。”
我急忙摆手示意店主不必如此隆重地款待我,但是店主老黄却执意如此。
“有酒没菜,也不成模样。就点水果和开心果喝朗姆酒,应该比较搭对。关先生,你刚才不是说过客随主便嘛,所以你就别和我客套了,一切听我安排就是了。”
林梦站起身轻微邹下眉头表示对丈夫指使自己的不满,但她随后还是面无声色地走出了起居室。
等到林梦的身影在门口一消失,我就歉意道:“老黄,我这深更半夜地给你们添麻烦了。为了招待我,你把你太太使唤来使唤去,也不怕她对你不高兴。”
“关先生,我是一个好客的人,作为我的妻子,她应该知道。何况这才是晚上9点多钟,还不算晚,所以你也就别提麻烦不麻烦的说辞。”
“老黄,你待人还真是热忱,这让我很是钦佩。”
“我是开店的,还怕招待客人吗?再者说了,我比你年长十几岁有吧。作为过来人,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男人不能太宠着女人,否则她们会蹬鼻子上脸,不会尊敬你。”
“这话怎么说?”
老黄亲热地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道:“孔老二不是说过嘛,‘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近之则逊,远之则怨’。所以男人真的不能对女人太宠着,要学会使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手腕,这才是驭女之术。”
我对老黄的说辞有些不太接受,就呵呵笑道:“呵呵呵,老黄,你这是对女性的偏激,我才不会听你这套。”
“你还真是年轻不懂事。我这是诚心诚意地告诉你,让你少在老婆面前吃瘪,结果你还不领情。今晚吃饭时,你那漂亮老婆当着我们夫妇的面不是很不给你面子吗?你不要和我说那是你们夫妇开玩笑。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对丈夫的轻视。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不知道内情。我妻子是因为遭受了一些挫折,这段时间里很不开心。因此她有些魂不守舍,对我的反应有些麻木迟钝,但她绝没有轻视不屑我的念头,她还是很爱我的。”
这是我的心病,我绝不能在店主面前暴露我们夫妻的不和。男人都是面子动物,我也绝不例外。
“哦,是什么原因,能说来听听吗?如果方便的话……”
“这话确实一言难尽,但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我和我妻子到现在结婚已经三年多了,一直想有一个孩子。但是孩子在我妻子怀孕的八个月头上,因为她的意外摔倒而早产,而且孩子一出世就没了。我们夫妇很受打击,这事尤其对女人的打击更大,这你能理解吧。”一提起这些伤心事,我的头不禁耷拉下来。
“哦,原来如此。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我能体谅你们的苦衷,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来,干了这杯,忘掉那些不快。你们还年轻,可以继续要孩子。”
我和店主老黄干了第二杯之后,老黄很快又为我倒了第三杯酒。
“关先生,即使你们夫妇有此不幸遭遇,但以我对你们的观察来看,假使你们夫妇没有孩子夭折的事情,你也有些惧内。说好听点你是关心爱护妻子,但说不客气点,你就是一个妻管严。你有些怕老婆,这我看得出来。
当今社会,君子怕小人,男人怕女人,警察怕土匪,乃世道使然。都这个年代了,我们又都是男人,都明白怕老婆不丢人,所以我只希望你和我说真话。”
店主随即将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抽出,然后他将身子后仰到沙发里,端着酒杯一边喝,一边眼神犀利地盯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
“哦,也不是我怕妻子,我确实是爱她,我不忍心伤害她。”我嗫喏道。
“因爱生惧,这是常有的事。你说你爱妻子,妻子也爱你,但这不等于你妻子就会十分尊敬你。女人真的不能压过我们男人一头,否则男人会吃苦头的。
你要知道,当今这个世道,传统观念和道德沦丧,尤其是女权主义的兴起,使女人再也不会回到三从四德的老路子上来。她们个个个性张扬,似乎男人能做的事,她们女人都能做。
男人能当总统,女人也能当;男人杀砍鞑伐,那女人也照样;男人能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玩女人,女人也能胡姑姑假姨姨地攒在一起玩鸭子;男人能偷香窃玉,女人也能红杏出墙。总之一句话,她们依葫芦画瓢,甚至比男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知店主这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他酒壮怂人胆,他才会对女人如此放言诋毁。只是不知在他那位年轻的漂亮太太面前,他还会这样慷慨激昂吗?
正在这个时候,店主夫人林梦端着一盘切好的雪梨和一盘开心果回到起居室。她将两盘小吃放到我们面前后,嘴里不无鄙夷地奚落老黄道: “我一走,你又向关先生又兜售你的什么奇谈怪论呢?”
“没说什么啊,我和关先生只是聊一些音乐上的事。关先生,你听这段双吉他solo,应该是《加州旅馆》这首歌最为出彩的地方。
听到老黄把话题忙转到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上来,我才猛然察觉:自我走进这间起居室,店主家的组合音响一直都在重复播放着这首《加州旅馆》,而且还是老鹰乐队后来重组复出后的现场音乐会版本。可见店主对这首歌的偏爱,一如我当初——经常单曲循环播放这首歌,只不过我喜欢听的是早期的录音室版本。
为了给老黄开脱,我急忙附和道:“没错,唐·弗尔德和乔·沃什的吉他弹奏技巧出神入化,已臻化境。这首歌的双吉他搭配效果神奇:一个清亮,一个洁净;一个张扬,一个内敛;一个多变丰富,一个深沉稳重。以我之见,这大概是欧美摇滚乐史上最出色的一段吉他solo……”
没等我说完,林梦立刻发出“切”一声:“切,瞧你们两个这一唱一和的,比演双簧还默契,随口编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高超。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我一进屋,就听到我家老黄在埋汰我们女人如何让如何的。我就奇怪了,你们男人又好在哪里?
你们男人好吃懒做,好酒贪杯,贪图享受,还色欲熏心。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各个都像吃不饱的馋猫。一方面你们离不开我们女人,一方面又在背后诋毁我们女人,你们不觉得你们男人有些下贱吗?既然如此讨厌我们女人,那你们离开我们女人好了!”
林梦这番说辞立刻让我和老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老黄干笑道:“嘿嘿,梦儿你说得对,我喝了酒说错话了。关先生,来,我们一同敬在场的唯一女士一杯,以示赔罪。梦儿,别耍小性子,这大晚上的,辛苦你跑来跑去地伺候我们这两个混账男人。赏个薄面,和我们碰一杯吧。”
林梦撇了撇嘴,用轻轻撩起额前垂下来的一绺长发,然后举止妖娆地和我们碰了杯,最后我们三人一同将杯中酒喝尽。
林梦的这个动作姿态曼妙,女人味十足,让我看的心中不由一动。
“夫人,其实我说的话也未尝不是实话。现在这个社会,表面说是男女平等,其实女人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你们女人再也不是过去的小家碧玉,而是……”
“你闭嘴吧。你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想借机埋汰我们女人,我不想听!”林梦把酒杯往茶几上一顿,及时出口将老黄的话打断。
老黄立刻嘿然无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室内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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