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普迪科姆在《十分钟冥想》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天空总是蓝的。
冥想不是努力把阴云赶走,而是:搬把椅子到花园里,坐看云卷云舒。有时候,蓝色的天空会穿过阴云展露出来,令人备感美好。
如果我能耐心地坐在那里,不过分执着于那些阴云,那么蓝色的天空会显露得更多。一切都好像是自发产生的,并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
是的,天空总是蓝的。
管它是艳阳高照,还是阴云密布,又或狂风暴雨,天空总是蓝的。
我们唯一需要的,是时间,以及耐心。其他的一切,都无需做,湛蓝的天空,自会穿破云层,穿越风雨而来。
就像生命的车轮,总是向前的。
管它是好运降临,还是厄运突至,又或颠沛流离,生命的车轮,总是追随着时间,不停地向前走着。
想到这儿,我脑子里浮现出迟子建笔下那位女酋长刻满了风霜的脸庞。
她是鄂温克族的最后一位女酋长,她和她的族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
彼时,她已九十岁,相伴的家人已纷纷离去。
还活着的族人们,迫于生计,不得不放弃游猎生活,搬进了镇子上的定居点。
唯有她,固执地留了下来,以雨雪为伴。
她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是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这是何等的恬静淡然,亦如鄂温克族人逝去的生活
世世代代的鄂温克族人,夜晚住在看得见星星的“希楞柱”里,夏天乘桦皮船在河上捕鱼,冬天穿着皮大哈和狍皮靴子在山中打猎,死后,则“风葬”在四棵挺直相对的大树间。
他们从来不曾走出密林半步,也从未曾离开驯鹿半步。他们与密林、驯鹿,还有那雨和雪,完全融为了一体,就像一幅深居山林画,宁静,悠远。
然而,宁静之下,总从风暴袭来。
早些年,父亲被雷电击中,死在松树林里。
后来,第一任丈夫在外出觅食时不慎冻死在马背上。
几年后,第二任丈夫又因遇到野熊袭击,撒手人寰。
她心爱的男人,一个个早早地离她而去。
可生命的车轮,从不因此而停下脚步。女酋长倔强地活着,宁静的生活总会再来。
再后来,整片森林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轰隆隆...轰隆隆....”
现代机器开了进来,整片整片的树木应声而倒,“伐木声取代了鸟鸣,炊烟取代了云朵。”
赖以为生的森林,再也无法庇佑鄂温克族的每一位族人。
生命的车轮,依然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
年迈的女酋长依然倔强地活着,宁静的森林虽不复存在,但只要有雨雪为伴,宁静的那颗心总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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