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姐姐家住郊区,是菜农,家里养了鸡,种了菜。封路这段时间她姐夫负责给我们单位的员工们送自己家种的菜,养的鸡。
菜是好菜鸡也是好鸡,但是大家住得零散,他姐夫必须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跑,一家一家地送,因此我们收货的时间有点滞后。我前天下了订单,昨晚十点多才接到她姐夫电话,说到了我小区门口。
菜提回来一看都很新鲜,鸡蛋也包装得挺好,就是鸡没整好。鸡毛倒是拔了,但没有破肚,我必须杀了分块,才能放入冰箱。
可我正着急无戒学堂日更打卡,不想耽误,于是嘱咐爱人杀鸡。知道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杀过鸡,我给他讲了一遍操作流程,又把电脑搬到餐桌上,方便一边更文一边指导他。
女儿闲着没事,我让她按照步骤提醒她爸爸。于是两个从没杀过鸡、甚至也没看过别人杀鸡的人,一起开始捯饬起来。
爱人先是将鸡提起一只,放在砧板上,接着在水盆边上磨刀口,这时女儿回头问我下一步。我又复述一遍:破肚,拉内脏,连着鸡肠子一起切下鸡屁股,再肢解分块。女儿很高兴地又给她爸爸也重复一遍。
可是刀在他爸爸手里呀,听不听由不得女儿!只见人家手起刀落,第一刀下去“咚咚”两下,居然就把鸡脑壳给剁了!女儿诧异,提醒她爸爸操作流程错了。结果她爸爸说:“杀猪杀尾吧,各有各的搞法!切开剁块就行了,非得听你妈的流程呀!”
第二刀下去,他把两只鸡腿给剁了,说鸡腿腿伸得直直的,影响他操作。
第三刀下去人家也没破肚拉肠,却先把鸡屁股给直直地切下来了。一边切还一边说:“杀鸡有啥难的,这还需要方法!”
女儿问他接下来是不是该切翅膀了?他笑了,嘿嘿,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一下看穿我的操作思路了?女儿说你这方法很简单啊,就是先把凸起全部剁掉嘛。
结果第四刀他爸爸又改辕易辙,人家去破肚了!破肚似乎不像剁脑袋那么容易,有钝刀口使劲划拉的响声,似乎很费力。突然听到女儿惊呼:“哎呀,爸爸,鸡屁股的粑粑!粑粑出来啦!好脏好脏!”
爱人看样子也傻了眼,连忙回头问我咋回事。我说你要先破肚,再去尾剁头。要不然食道会有东西回流,鸡屁股会有粑粑挤出。
他一看还真的是,鸡脖子那儿被挤出了几粒还未消化的谷粒!他看着被杀的不成样的鸡,还有砧板上的鸡粑粑,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说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按照你的流程操作呀,破肚吧。他操起刀,费好大劲才把头尾都岔了气的鸡肚子破开。看到满肚子花花绿绿的,又问我这哪些要哪些不要?
担心他搞错,我丢下电脑走过来,教他分辨哪是鸡拉粑粑的肠子,哪是鸡生蛋的肠子。拉粑粑的肠子不能要,生蛋的肠子可以吃。然后又指着鸡内脏教他们辨认了一遍鸡心鸡肝鸡胃鸡肾,又抠出鸡肺泡丢掉(鸡肺泡可不能吃),然后将鸡分块切好后分袋包装起来放冰箱冷藏。
看我说得头头是道,整得井井有条,女儿很奇怪,她说平时明明爸爸烧饭多,为啥妈妈却比爸爸懂的更多呢?
哈哈,谁让我是农村野大的孩子呢!
虽然我没杀过鸡,但是小时候看的多呀!每次家里来了客人妈妈都是炖鸡待客,但妈妈只炖鸡不杀鸡。都是爸爸捉了鸡,左手握住翅膀,再把鸡头往后面一扭,也用左手握着,右手拔了鸡脖梗上的一撮毛,再拿刀把鸡脖子一抹,然后倒提着鸡,把鸡血沥在小碗里。鸡这时还能挣扎几下,搞得碗周围都是血。如果有我在旁边看,爸爸总会念叨一句:“鸡子鸡子你莫怪,你是盘中一碗菜,今年死了明年再来,安心走了早日投胎。”原来以为念这口诀是杀鸡必须要有的步骤,后来才知道是爸爸担心我害怕,念出来安慰我的。
鸡彻底不动弹的时候,爸爸会把鸡丢在大盆子里。这时妈妈的开水也烧好了,用瓢舀起来淋在鸡身上。鸡毛用热水一烫,很容易就拔出来了。当然,用开水烫过的鸡毛也很烫手,妈妈总是一边拔鸡毛一边吹一吹手,烫狠了,就稍微歇歇甩一甩手。鸡毛拔干净了,爸爸一支烟还没抽烟,于是他总是叼着烟屁股将鸡开膛破肚,他操作的所有流程娴熟又轻松。没人告诉我为啥要这样做,但是看多了,我就懂了。
突然可怜城市长大的孩子,成绩再好,缺了生活这堂课,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还得老老实实补上!
所以,今后休闲,多带孩子们去农村吧,那里更贴近生活,更能教会孩子生存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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