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路远,道阻且长.历史的长车一路踏破飞荡的黄沙而过,激起一路尘世纷杂.可当繁华谢幕,当铅华退尽,当浮华消弥过后,又有谁能在岁月的尘沙中掘出一片残简呢。 ——-————题记
遥想公瑾当年星几斗,月半弯,诉如烟往事,看似水流年。江南山水飘渺,江南儿女多情。自身即以多情,自然希望有情人来相映。于是周郎应天而生,真是秀气所钟,天人感应。
遥想公瑾当年出列拔萃者多,得天独厚如周郎者少,不必说羽扇纶巾,也不必说剑舞群英,千年前回望,你早已留下那轻衫素衿的身影。不必说怀瑾握瑜,也不必说君子如玉,千年后遥想,你风采依然,一如你名字的含义。不会忘记庐江城那个儒雅风流的才子,不会忘记鄱阳湖那个指挥若定的名将,不会忘记三江口那个气度非凡的都督——同样不会忘记南郡城上离弦的那支流箭,以及从此被染上一层忧郁的巴丘。
遥想公瑾当年就像太白仰慕者谢安一样,子詹亦在仰视着公瑾,这两个被世人尊称为仙的才人,亦有着他们不可超越的情结。那一篇《念奴桥·赤壁怀古》实乃震电惊雷之文。子詹被罢免之时不免会想到前人,那个羽扇纶的男子,他在谈笑风生中傲视天下的姿态难道不是一个雄心隐隐却又深藏不露的男人所暗赏的吗?
遥想公瑾当年子詹他饮着酒,任流水载着浮舟随意漂流,日色就这么旧了,梦在身边召唤。突然一道巨浪袭来,把他从醉酒的状态惊醒,从他朦胧的双眼里看到石壁上斗大的两字:赤壁。
遥想公瑾当年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公瑾十四岁从军,二十四岁家喻户晓,三十四岁统帅三军。他曾驾马长歌,挥斥方遒;也曾家道中落,郁居故里;曾春风得意,与佳人剪烛西窗;也曾郁郁不得志,险些明珠投暗。他为新臣,则鞍前马后,似父似兄:他于内政,则法家拂士,奠基国本;于外交,则开疆扩土,终天下三分.他赤壁兄中带甲,斥退曹兵百万;也曾被枭雄刘备视为头号敌手;他曾以胸襟赢得程普敬重;也曾被孙权举为称帝功臣…如此种种,或许只有同窗蒋干对周瑜才华为人的评价最中肯:公瑾雅量高致,非言辞所能间也。
遥想公瑾当年周郎名满天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可意气风发的周郎卸下战甲还是那么儒雅,他似乎只是轻轻转身就从兵戈铁马的战场进入富丽堂皇的大殿——他做什么都是那样的漂亮从容。人们常说:“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他心如尘细,高居华宴上,仍是能注意到角落里歌姬指尖上小小的误拨。他似春风吹过,却不知惊扰了多少佳人。
遥想公瑾当年周郎已去。但他不知,他无心的成就却令多少凡夫俗子望而却步。其实,子詹自身也已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却依然在公瑾面前黯然神伤。世人梦想成为英雄的原因或许是凡人易老而英雄永远年轻。
遥想公瑾当年世人云:自古将军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这样像流星一样的结局未必不是美满。
昔日的荡寇锋芒,今朝的折戟沉沙;昔日的烛影摇红,今朝的蜡炬成灰;昔日的白衣金甲,今朝的孤冢青灯…
历史依旧轮回,昼夜不息,怕也只有岁月的眸光才能读懂汗青末尾搁浅的笔触,品出周瑜长河故曲里鸣响千年的悲风。此时此刻,我只想为这样一位儒将,一为属于江南的儿郎镌下一分并不属于江南的风骨。
遥想公瑾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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