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脱去了皮囊的灵魂啊,他们在忙什么?下地狱或上天堂或在荒野上游荡?我读古人的记叙,总觉得,那些孤魂野鬼,它们所渴望的,不过是转世为人,再得一具皮囊。
这几天看了蔡崇达的《皮囊》这一本书,满脑子浮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这本书没有太过华丽的词藻,有的只是作者文如其人的真挚,所写的也不过是作者在这小镇上的所见所闻所想。就是这平凡的小镇生活成为了作者心中时时刻刻的念想。
阿婆说:我们的生命本就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了。是啊,阿婆看得多透彻啊,在这个人心复杂的时代,许多人早已经忘了最初的心,渐渐的少年郎变成了满心算计的大叔,每个人心中的天平总是偏向自己的利益。当她把年幼的舅公一次又一次地扔到水里时,所有人都骂她没良心,却没有人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只有会用肉体的人才会成才,整天伺候皮囊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
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回。
欲望是每个时代都会出现的产物,母亲的房子,说是母亲执着也好亦或是母亲虚荣也好或许又是为了父亲的那个承诺。即使在房子即将拆迁的情况下,即使在父亲依然病重我们都反对的情况下,母亲依旧固执己见。母亲因为坚持执念而达到了成功,而在今天的我们呢?执念是有的,但能不能坚持确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母亲说:“如果这房子没建成,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无论住什么房子,过多好的生活。”仔细想想,母亲虽是自私自利的,但某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个陪她走过一生的男人?
神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在父亲死后,母亲千辛万苦地寻找神明朋友,为了就是能够再见父亲一面,让父亲放心地离开,她的执着超乎我的理解。或许有时候对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寄于厚望是为了心中那一丝念想得到安慰。
以前,贫穷就像一个设置在内心的安全阀门,让每个人都对隐藏在其中的各种欲望不闻不问,然而现在,每个人都要直接面对自己了。
张美丽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事业成功的人。却因为离婚,被父母所误解,被小镇上所有的人所不耻。无论她做得有多好,无论她捐多少的钱,捐款名单上多次都没有她的名字。她要的不是人们口中的虚荣而是被人的理解,那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小镇与时代发展是接不上轨的,否则人们也可以张美丽。落后的往往是禁锢的思想,而她就成了落后时代被遗弃的人。
其实,有时候挺佩服张美丽的,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她就是个另类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带动了小镇的发展而人们却以她为耻。终究是人言可畏,也或许是始终摆脱不了世俗的看法,张美丽自杀了成了孤魂野鬼。说是“孤”,是因为她从来不被任何人所理解,她一直追求着自己喜欢的,却是这个小镇所容不下的。
这本书可以地反映了这个小镇上这些人的时代思想,但同时又何尝不是对今天的反映。我们在这世上本就是匆匆忙忙走一遭,如果灵魂得到了依托又何惧肉体的污浊。皮囊本就是用来行走的,如果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皮囊》是一本认心又认人的书,写这么一本书是伤心的,催人泪下的不止是小镇上的故事,令人反思的还有我们对人生的看法。在生命的尽头带不走的依旧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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