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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
矮小的房间里,烛火摇曳不停。
雾夕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一个好看的男人嘴唇泛黑,眼眶有些凹陷,面色青紫的敞开衣襟躺在床上,左胸口上有一道长达七寸像吐着血口大盆的巨蟒,里面已是血肉横飞,此时还“咕咕”的往外冒血。
胸前插满银针,那银针上泛着幽幽的黑色。一个面容紧张又强压恐惧的女子在不停地施针。
雾夕轻轻的转动着手里的银针,可无论怎么旋转、按插穴位,除了止住了如泉涌的鲜血,其他的没有丝毫的缓解和起色。她再没有银针了,已经施了所有的银针。
师傅怎么会这样呢?
之前他们离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雾夕抬起发抖的手,摸了一把额头上汗。咬着嘴唇,眼睛紧紧的盯着师傅。期待奇迹出现,师傅能醒过来。
砰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人砍一刀,两刀。
雾夕皱起眉头,狠狠的一点头。遍做出最后的决定。
拔下随身携带的匕首,划拉一下便在手腕子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如溪水般哗啦啦的往外流。
她抬起手臂便往师傅的嘴上凑过去。
“师傅,你快喝。纪老说过,我身上有至阴的毒,是天下最毒的毒药之一。能送命也能解万毒。”
虽然她猜不出师傅中的是什么毒,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大夫都没有办法,她姑且一试,或许能歪打正着。
雾夕一手捏开师傅的牙关,一手把自己的血液往他口中送去。
昏迷中的师傅,像有所感应似的,很配合的把滴到口中的血液吞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渐渐的息下去了。
雾夕看着师傅脸上的青色逐渐褪去,恢复了之前的苍白。唇上的黑色也淡去不少。她知道这代表,虽说不一定解了毒,但至少是压制住了。要是能找到像纪老那般的医药高手,也许师傅便没事了吧。
之前他们找过小镇里的大夫,大夫把了脉便说无药可救了。中了剧毒不算,伤口太深伤及要害,再加上受了严重的内伤,如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除非找到绝世高手,解了毒,用仙丹妙药来医护肺腑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雾夕扯下衣角上的一块布,随便包扎了一下。
她起身替师傅取下银针,把伤口都上完药,缝合后,整理了一下衣物。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走进几个浑身是伤的武士。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
“师傅怎么样了?”年纪稍长些的沉稳武士向着师傅脸上看去。
雾夕边收起银针,边回答大师兄的提问。“目前是稳住了,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回京城吧。当靠我粗浅的医术完全没有用。大夫也说了,除非要找到绝世的高手,否则师父恐怕……”
一红女,暴跳起来。上前不由分说的抓起雾夕的衣襟。恶狠狠的威胁道“林雾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你医术粗浅?之前烟楼阁的柳阁主的独子柳言阙不也是无药可救了吗?你随便一出手,他便起死回生,现在生龙活虎了吗?”红衣女转头看了一眼躺再床上的师父。“你少给我耍花样。师父之前面色灰死,看着毫无生气。现在不是有所好转了吗?你要在想着逃走,我饶不了。”
她这一提醒,所有人都围上去查看师父的情况。看到师父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他们都不懂医术,但看着师父中毒的迹象得到了缓解。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雾夕。
大师兄上前把抓着雾夕衣襟的红衣女拉开。“一曼,行了。我相信雾夕不会害师父的。她说的也有一点道理,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回京吧。这批刺客虽然被打退了,难保就不会有下一批。他们不见我们死绝是不放心的。”
梁一曼狠狠的瞪了一眼雾夕,便松开了手。轻哼一声便转身到师父跟前。
大师兄看了一眼雾夕:“雾夕你去给他们处理伤口。” ,便转过头对着为数不多的兄弟们道“你们先修整一下,我们要连夜赶回京城。”大师兄本就深沉的面色,更加的暗淡,身上的杀气顿现:“他们想要赶尽杀绝,我们拼要留着一口气。只要回京了,看谁笑到最后。”
武士们齐声应到,很多人虽受了重伤,但该有的气势和默契依然在。大师兄一吩咐完毕,便分工合作。该疗伤的疗伤,该准备的准备,该放哨的放哨。
雾夕知道,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因此她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
他们回京城的路,遇到了无数次的阻拦,也在无数次的与地狱擦肩而过。九死一生的回到了京城,大师兄带领的队伍从回京时的三十人,到现在的七人。没有一个人是健全的,都数不清受了多少次伤,身上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除了一直照看师傅的雾夕。
虽然师傅一路上都没有醒过来,但也没有更严重。雾夕每隔三天便给他喝一次血,等到京城,自己也这剩下半条命了。
一回到京城,雾夕便关进禁室。她知道,只有师傅好了,自己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否则,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外面的世界在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想着自己的这前半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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