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群孩子,从此我便成了一朵风信子花
岁月如歌,就在岁月不经意的一唱一和中,我在教坛上已坚守了二十多载。孩子们如秋后的麦子一茬茬来了又走,唯有我,依然驻立在原地,一次次挥手,目送着那些余晖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既欣喜又悲伤。
我从乡村来,亦回乡村去
读书时代,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未来,那时候的我喜好文学,无论走路睡觉总捏着一本唐诗宋词,想象着长大后能遨游在文海之中,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作家,所以在一次老师的随机提问中,我自豪地回答,长大后我要当作家,我不想当老师。可是也许是命运的捉弄,我这个最不想也最不屑于当老师的学生竟然把教师当成了终身职业,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门职业。1998年,大学刚毕业的我,简单地背着包裹就来到了我们县被戏称为黑三角之一的一所乡村中学。这是一所离县城几十公里远的偏远贫困小山村,公交车只能送到马路边上,然后必须转乘那种只能容得下一两个人被我们戏称为蹦蹦车的那种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巅簸一个小时方能到达。学校虽地处偏僻,但山清水秀,学生质朴,在那我教高一、高二两个班的英语,与学生同吃同住,上课我们共同驰骋于知识的海洋,课外我们是一起分享快乐与心事的朋友,因为年轻让我们少了一份师生间的拘谨,多了一份朋友间的理解与默契。生活是清贫的,但日子是热闹的,山里的孩子时不时带来的一点农家小菜,自家做的盐果子为我简单的三餐增添了一些人间烟火的气息,而每天讲桌上出现的一束小野花,让我的课堂增添了几分春色。从前的日子很慢,邮车很慢,一切都很慢,就在这种慢节奏中,我慢慢爱上了这里的孩子,也爱上了教师这份职业。我本从乡村来,乡村倾注了全部来培育我成才,现在该是回报乡村的时候了,我亦回乡村去。
为依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朱永新教授曾经说过:一个理想的老师,他应该是一个天生不安分、会做梦的老师,教育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每一天的内涵与主体都不同,只有具有强烈的冲动愿望,使命感,才能提出问题,才会自找麻烦,也才能拥有诗意的教育生活。现在回首这二十多年的教学生涯,我想我或许就是属于那种天生就不安于一尘不变,按部就班教学的那种人吧,而也正是那种不安份成就了我自己,让我能在这漫长的教学生涯中破茧成蝶,不断提升自己。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忘与时俱进,自我提升。课余时间,我把全部精力投入于业务钻研,能力提高,班主任工作。。。。。。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蓦然回首,突然发现,自己无数次梦想拥有的诗意的教育生活早已悄悄地来到了身边。每一个教师节成为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那一束束娇嫩欲滴的鲜花见证了我作为一名乡村教师无限的荣光; 每一个大年初一都盛满了浓浓的师生情,那一声声老师新年快乐的祝福,洗去了我一身的铅华与疲惫。。。。。。老师,你的名字不叫清贫,你叫幸福!你是精神上的百万富翁!泰戈尔说: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的,专心地垂着绿荫的。当我们安心地埋头于叶的事业的时候,其实果实的尊贵,花的甜美已经悄悄降临。
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人生。
你爱花吗?如果爱,那么你爱什么花呢?是牡丹的富贵,还是玫瑰的娇艳呢?而我,独爱风信子。风信子的花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人生。身为人师,我们能做的,必须要做的就是做麦田里的守望者,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去点燃班上每一个孩子的生命之火,静待花开。每一个孩子都是一颗花的种子,只不过每个人的花期不同。有的花一开始就会怒放,有的花需要较长的等待。老师是园丁,看到那些提前怒放的花朵时不免欣喜,眼里尽是繁华,同时,我们也不应该忽略那些正在酝酿绽放的花儿,相信只要是花都会有自己的花期。细心地呵护自己的花,慢慢地看着他们成长,陪着他们沐浴阳光风雨,用爱与温暖去点燃他们的生命之火何尝不是一种快乐?相信孩子,静待花开,也许有的种子永远不会开花,因为他们是参天大树,属于他们的丰富人生总有一天会来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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