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矫情到不行,
对象毒蛇到不行。
�我们之间只要涉及到“文艺范”和“做作风”的探讨上,就会陷入剑拔弩张之境。
这是毒舌君和文艺女的日常:
我说:时钟转了一整圈,按照往常,窗帘未拉全,窗外裸露于眼前之时,小屋子会渐渐从灰色变成黑色,再从黑色变成亮色。跟着墙壁上的钟表,走完它循环反复生涯中的一个小圈。但是今天,屋子是全黑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如同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穆斯林女人。我睡了很久很久,睡到背痛,肩痛,头疼。我盯着窗帘的边缘,遮不全的窗外硬生生的透过来了几丝光线,稀疏的光线正好围成了两个正方形,就像两块地板砖,砌合得再严密,交界处也有细密的缝隙。我的思想在正方形的光缝里抓迷藏,兜圈子。我的眼睛旅行在黑暗的屋顶中,悬挂在房顶的水晶灯熄灭后的黑白色居然是最好看的!我躺在床上,像躺在一叶扁舟之上,在水上,顺风而行,无谓方向。遇见是什么?我们带着各自的水量和沉淀,以河流的姿态汇入对方,一并惊涛拍岸,一起九曲回肠,最终流成了楚河汉界之势,你在他的河域里扑腾了几朵浪花,他在你的流域里却引发了一场海啸。
他说:不就是在有深色窗帘的房间里睡了个觉而已,至于吗?
我说:两瓶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可乐,两双摆放整齐的筷子,两碟颜色各异的小料,一盘多辣,一盘多醋。外卖比他到家更早。被锡纸包裹着的是根根竹签,我顺着沾满油的竹签看过去,仿佛能看到烤得外皮焦脆,里肉鲜嫩,撒满了孜然粒和辣椒粒的牛油,五花肉,牛肉串串们,虽然空凋25度。但我仍能闻到了烤制时候的浓烟滚滚。那是人间烟火的味道。我把锡纸勒紧了些,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在沙发上躺着,坐着,蹲着,滚着。胃液烧灼,胃壁摩擦,凉爽的空气封不住我胃中的烈火。整个胃部,荡若空城。我感到无底且悠远,好像攀岩到了顶峰,松开手,背后是广阔无边的随意叠放的参差山块,安全铁索和绳套让我走沉下落,我却依然想象着自己能陷落到海棉和气垫里。
他说:饿了你可以先吃呀!
我将燥热的天气关在门外,40多度的高温在门的另一边还在狂暴着,我呼吸急促,开始喘气,我觉得脖子被无形的栓上了狗链,像狗狗一样用舌头和呼吸散热,水!我打开冰箱找谁喝。喉咙像受过刑罚一样酸痛,我咽了咽口唾沫,这一处干涸点燃了我的咽喉,燃起了喉管内一片狂阔的火焰。我野蛮的拧开瓶装可乐,嗤,像自行车胎泄气干瘪后的叫嚣,像气球漏气倾泻一空的聒噪。碳酸气体开始灌入喉中,一条条冰线逶迤前行,激起了一阵无从压抑的咳嗽。
他说:喝水太急被呛到,你能想这么多!
我说:
我回到家里,洗完澡,爬上床。我全身躺直,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口,躺成一种安详的姿势。天花板的轮廓在我眼中如涟漪一样扩散,扭曲变奏图形,抚平困意神经。但是,我很清醒。眼角边的小槽连一滴眼泪都蓄不下,很快,枕巾全湿了,我半陷落在枕头上,眼泪冰凉且刺痛,原来我的头是半浸泡在福尔马林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心电图,吃力的呈蛇形线浮动。我怀着一颗近乎衰竭的心脏,孱弱的吸吐着,我躺在凉席上,有点冷,凉气不断向我的鼻子和耳朵袭来,如同纠缠不休的恶灵,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躺在了太平间。那一晚,我希望自己闭上的眼睛,就像封棺的棺盖,合上了,就再也不要打开。
他说:你确定不是因为空凋开的太低,冷飕飕的导致大脑缺氧么?
宝宝不想和你说话!
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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