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篇的时候不,是深夜两点。
我不畏惧于熬夜会有的黑眼圈和暴涨的痘痘,不是因为此时的我只有二十岁,仗着年轻的资本。毕竟我的皮肤从来都让我没有什么资本,哪怕我才二十岁,我四十岁的母亲的皮肤都要比我的手感好的多。关于这点,我从来都不抱怨什么,因为我知道,上帝给你的,已经是他觉得你所能配上的最好的了。
此时距离我写完《且以深情共白头》已经一个星期了。它或许是我在长时间的停笔之后出来的我较为满意的一篇,虽然其中的个别词汇表达的有些不尽人意。
我不记得从何时起,我开始着迷于文字的喜爱,印象中似乎来自天性。我不怕你的嘲笑,这是真的。有的人写出来的字,句句如刀尖,锋利而凛冽,也有人的字,涓涓如流水,缠绵而悱恻。我想我属于后者,因为我始终都坚信,即使世界以痛吻我,也要以歌报之,否则世界如何璀璨?可是我又不是完全属于后者,至少,我不是每一个字都温柔。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我写的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十四五的年岁,算得上是豆蔻年华吧,那时的我,随手写出来的句子,比现在要清淡的多,虽然不是反复推敲,浓妆艳抹,但是,也足以惊艳了时光。有朋友甚至打笑我说:“你以后去当个作家吧,这样我也能在忍受城市的紧凑生活之余,去你那里体味一下不一样的生活。”我笑了笑,告诉她“但愿我会吧。”
她一定没想到,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开始什么都不写了。我没告诉任何人我放弃的原因是因为我想好好活着。很可笑,可是你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里面有着我这辈子最大的真诚。
我很少愿意去与人描述那段时光,因为现在回头看看,连自己都嫌弃当初那个矫情到死的自己。对,就是矫情到死。而我现在莫名其妙的提起这段不堪的岁月,仅仅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足够勇敢了。
先说说《且以深情共白头》吧。写它的时候,没有缘由,就是突然来了灵感,挥挥洒洒,八千多个字,不多,但是很煎熬。这是一个关于唐先生和“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深情不可辜负的故事,简单不曲折,甚至没有看点,可是你不知道,八千多个字,我的矫情犯了一次又一次。每一个从我键盘里敲出来的字,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罂粟,塞进我的胃里,难以自拔。一个完整甚至措辞都不需要太多拿捏的故事,让我写的异常艰难。我无数次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或者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拼命地去脱离这个故事,却又不断的深陷进去。
我想,我这样的说法可能依旧无法让你明白我的痛苦,那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说法你是否明白?
“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看到的每一个触碰心灵的句子,都是写字的人在脑海里冒出一点点的灵光之后,把自身的苦难放置其中,才构造出这句话的生命。”这句话出现的场合很诡异,因为写下它时,我正坐在我家的马桶上。当然,仅仅是坐着,整整一夜,孤独而偏执。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个神经病。
我时常坐在自己的床上,透过窗户去感受深夜的凄凉。窗外的树叶浸透了月光,冷若冰霜。才是初秋,便寒意四射了。所幸手机上的寥寥数字还能给与我如夏般的炽热。我过得多煎熬,你从来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家中的缝衣针吗?就是可以让你的扣子与衣服接触更亲密的缝衣针,在我手里时,它唯一的用处就是一遍一遍的划过我的手腕。也正是这样,在很久很久以后,我看到一个姑娘的手腕处绑着纱布所有人都嘲笑她矫情时,我知道她只是太年轻。
我是个疯子,在你们嘴里的豆蔻年华里,你们把时光用来挥霍用来叛逆,而我,用来伤害自己。我的手腕没有好过,每天都会有一道新的针痕压住褪色的伤口。我不用刀,因为太明显。而且,我也无法掌控力度。我是昏了头脑,但还不至于彻底迷失自我。
我无比感谢陪我熬过这段时光的人。不离不弃,四个字,她做的比谁都极致,哪怕是五年后的现在,她尚且还在履行着她最初的职责。我很幸运,遇到了这个,比生命都重要的人。
很多时候,你必须比任何人都要骄傲的走过你的坎坷,这样才能在日后无数的夹缝中活的勇敢而无畏。只是当时的我不懂,于是我停了笔。五年,整整五年,我停的有多纯粹?就是哪怕是一篇随笔,我都写的像流水,没有一点点的渲染,你以为这很纯净?并不是,是连声音都没有的流水。夹杂在绚丽的山林之间,你走过的时候,扫一眼,就会忘了这里还有流水的温情。那三年的我,是个废人,活的任性,毫无意义。
朋友问过我说:“你以后不会再写东西了吗?多可惜。”我笑了笑,告诉她:“我连一本书都看不进去了,还有什么能力去写。”我没有告诉她,我的内心尚且薄弱,文字于我而言,更像是毒药,在我没有找到解药之前,怎么能以身试毒?
很久以后的现在,我又开始写字,倘若这时的你问我:“你不怕再迷失自我了吗?”我会告诉你,怕。但是,我可以更勇敢。
我知道我依旧会沉浸在某一个故事里无法自拔,我知道我依旧会为某个不存在的人悲伤难过,我知道我依旧会迷失在那些方方正正的文字里。可是我也知道,这样的我,更容易感同身受。
我十分感谢那些拼凑出来的故事,让我在平坦无趣的生活中有那么一点的波折,尽管这曾让我受尽苦难,可是,这又何尝不是让我与写它们的人,在精神上相谈甚欢?
现在的我二十岁,我或许还不够勇敢,可是在这五年的兜兜转转中,我想我终于明白文字所给予你的不是闲暇时的的陶冶,更多的是让你在你的路上,去尽可能的体会更多的人生是何种模样。我庆幸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是个疯子,这样才会让今天二十岁的我,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
我想,我会在写字的路上马不停蹄的走下去,哪怕现在的我的字稚嫩不堪,也无关紧要,毕竟,我们总要成长。
愿你我无畏,偏执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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