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神奇了!”面对腾冲北海湿地,阿波又流露出一惊一乍的脾性。
夹在两山之间,远望不见头尾的北海湿地。清沏的湖水上,漂浮着无数个浮毯型草排,千百年来,水草根须缠绕生长,结成厚厚的草毯,形成了独特的景观。1639年,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来到这里,就记载过这些草毯:“海子大可千亩,中皆芜草青青,下如草浮结而成…。”数千亩的草毯,犹如无边的麦田。
我们的小木船在草毯间的湖面上缓缓穿行。
阿波又说:“我想起了海子《麦地》里的诗句:
我们三个人,
一同梦到了城市外面的麦地,
白杨树围住的健康的麦地,
健壮的麦子,
养我生命的麦子。”
我说:“我记起了英国歌手斯汀的歌《金色麦田》:
我们漫步于金色的麦田
看那西风吹过麦田
如情人般走近又走远
亲吻她的嘴唇
感受她身体的悸动
在那金色的麦田里”
一群野鸭在我们的不远处排成一条线游过去,附近的草毯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黄花。
卢先生不失时机地说:“面对如此美景,你们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麦地,而且都同生命最基本的要素联系起来,海子的诗是麦子养我生命,斯汀联想起情人,同生命的延续相联系。他们赞美麦地,就是赞美生命和生命的延续……”
阿波插话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麦田是个形象,一片金黄,意味这片麦子长得很好,曾经有过旺盛的生命力,这是这片麦子形象的本体价值;海子和斯汀看到这片麦地,马上同自己的生命和生命延续联系起来,发出赞美的感叹,这是麦田形象的主体价值(注)。主体价值和本体价值相契合时,我们就认为那个形象就是美的。”
卢先生说:“在游小园时我们讨论过形象的双重价值。当时还说要讨论二者的关系。今天,不是有答案了吗?就是审美关系。”
我说:“很久以前,我们还曾说到,人有联契力,今天就用上了。”
一群水鸟飞来,在小船上空蹁跹起舞,发出欢快的叫声。
(注)游小园后,卢先生在群里发了一了短信,说有两个建议。一,说形象的双重价值没有问题,本体价值也没有问题。但客体价值是站在形象本身角度讲的,似也可理解。但客体价值往往讲的是形象对人的价值,是以人为出发点的,所以讲主体价值更容易理解,也同习惯相符。建议不再使用客体价值的摡念。二,形象的本体可以是一个,可以是一群,可以是一族,如一匹马,一群马,马;主体是'我',可以是我们,可以是人类。为什么?这对今后的讨论有利。”
我们觉得有道理,都同意。
2019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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