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今天的问题,与昨天的问题是一样的。K说要摆脱传统的束缚,你马上反应:是不是要否定、砸碎、抛弃传统?这就是“对法”:对立、对治、对峙、以硬碰硬、以柔克刚……都是二元对法,用思维的、意志的、有为的力量,去处置一下传统。这样就会陷入传统与现代之间永无休止的穿梭摆荡。
K从来没有号召我们在心外用功,去抛弃传统。他只是启迪我们观察、领悟传统对自己内心的束缚。如果领悟了、明白了,就已经解脱了,不需要对传统动一手指头。如果没有看清传统对心灵的束缚,而去撸胳膊挽袖子去砸碎传统,只会导致无休止的暴力灾难。
思维的二元对法,是一个陷阱,需要看清楚,否则自己的疑问总在里面打转,其实都是同一个问题。
二元对待,就是分别心,就是拣择心:听说传统是束缚心灵的,于是立即分出个传统与非传统,我究竟拣选哪端?或者进一步把传统切分成好传统、坏传统,我拣好的,丢掉坏的……晚清以来历次造反,天平天国、义和团、五四运动、各种党派、战争、运动……都是这样的理念、理想先行,导致暴力灾难。面对战乱,佛无力,克也无力,他不还是在Ojai山居躲避战争?但他看清了:基于理念、理想的所谓革命其实到头来都是灾难,重要是,这些外在的灾难都是人类内在的分裂、冲突的投射与外化,所以重要是观察自心,真正看清自己的分裂与冲突,那就解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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