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姐姐的祭文

当炉膛里的枯柴终于燎尽

你的眼泪，熬干了的眼泪

在瞑目的瞬间落下

凝成了灰烬里的一滴

恰如你渡尽劫波的命陨

零落如飘絮，怆然如琥珀

当哀耗的讯息终于被传来

我在远方，在你永不可及的远方

手捧一抔尘土

面向你即将安葬的坟冢处

迎风恸然，三跪九拜

恰如你奉陪我的十年九载

当黑白相框永远落锁

你的笑貌，被白烛映照的音容

在四月最后的季节里定格

院墙上你手植的时令花草

那株已然重生的春菊

都成了殉葬时的祭品

当悲戚的挽联和铭文被诵读

你的肉体，瘦干了的肉体

随着肝肠寸断的缰绳入土

我听见故乡的哽咽

在所有情绪中刨挖

却找不到哭奠你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