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过年总是少了些年味,恍恍惚惚地过了些日子,瞧一眼日历就大惊,原来今天已经是年三十了。
在这个人流巨大的移民城市是有特殊年味的,半个城陆陆续续空了,剩下的人呢,都集中在商场花市和农批市场,要是有人从城市上方俯瞰,就是一副怪异景象:空空荡荡一座城,某些节点上却拥挤热闹,像扑向食物的小昆虫。
居高不下的菜价也是年味之一。过年是中国人的集体歇业,为数不多的那些逆流而上的勤劳商家,就悄悄地抬了抬价格。其实不是悄悄的了,我看着四十块一公斤的豌豆尖啧啧称奇,但还是狠心抓了一袋去过秤。市场上立在泡沫塑料上的价格板,也都被涂抹修改过。
但在街巷里,年味又退回到最平凡亲切的那些,是长辈枯瘦温暖的手抚在脸颊。老人把一把椅子搬到门口,摇摇晃晃的踮起脚贴春联,粘好顶端,再坐稳来躬下腰,用手缓缓吧边角敲打紧实。四五点的光景,家家厨房的小窗便飘出饭香,就算没有一大桌亲戚朋友的热闹景象,也要把身边的亲人聚齐,吃一顿小小的年饭。
飞帖变成了微信,大红包封变成了微信红包,吃完饭紧接着便是抱着手机互相贺年,发红包,等待春晚。然后又是一年过去,与往常无异,又与往常不同,说不清道不明的,只听得见窗外烟花声隆隆。
常苦恼于酒桌上的贺词,总是思忖半天不愿举杯。向云南舍友学了一句敷衍的“样样好”,举起酒杯无话可说,便笑着重复:“样样好,样样好。” 而今年却没有酒桌了。
新年快乐。样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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