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楚翘儿只生了两条腿,因为奔得太急,路上连摔了好几个跟斗。
“翘儿妹妹,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命案?”
四喜瞪圆了眼迎上来,说话的声音抖得像跳珠似的。
“我亲眼看到,那间浴室里死了个男人。”楚翘儿犹有余悸地道。
“什么?死……死了人?!”四喜将那张樱桃小嘴张大到了极限,已经能很清楚地看见她的牙床。
楚翘儿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忙不迭地催她道:“四喜姐,你赶快回衙门禀报少爷!越快越好!”
“哦……行!”
四喜惶恐万分地点了头,抱着豆豆,撒开脚丫子就往县衙跑。
楚翘儿则指挥其余留下的侍女们,蹲在宅子的各个出口附近把守,暗中监视。
很快。
奉山县令柳司卿,带了一班捕快闻讯赶了过来。
这会儿,他戴了一顶乌纱帽,换上了靛青色官袍,中绣鹭鸶图案,袖口缀着暗色团云花纹,再配上他那副走起来六亲不认的步伐,那样子,看来居然有点滑稽?
而一直陪在他后面沉默不语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他的装扮,大概是位缁衣捕头无疑。
长身玉立,古铜色皮肤,浓眉斜飞入鬓,双眼炯炯有神,腰间斜挎一柄雁翎刀,一看便知,他的武功应该不俗。
大约是想在楚翘儿面前显一显奉山县父母官的威仪,柳司卿几步走到她面前,劈头就问道:“臭丫头,怎么又是你!说,你差四喜请本官速速赶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翘儿姑且忍了忍他这副高傲自大的嘴脸,垂眸施礼,道:“禀少爷,奴婢与诸位姐姐们出来寻猫,碰巧在此撞见一起命案,所以……”
“哦?命案?”柳司卿一听,眼里漾动着兴奋的光彩,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在哪里?”
“就在这幢宅子里。一间浴室里,躺了一具浑身是血的男尸。”
楚翘儿指了指左边的宅院,现在回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仍感到有些后怕。
柳司卿有些狐疑地盯着她,道:“你真的看见了?”
“奴婢亲眼所见,绝对不假。”
楚翘儿望了望旁边五名丫鬟,见她们一律摇了摇头,这才道:“奴婢和这几位姐姐一直守在门口,从未离开半步,期间,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出入这栋宅子,也就是说,尸体一定还在里面!”
听楚翘儿的口气,好像十分肯定的样子,柳司卿姑且就信了她。
“臭丫头,事实最好如此,你若是故意报假案,搞恶作剧来耍本官的话,本官,绝饶不了你!”
“奴婢纵是吃了熊心豹胆,也决不敢在少爷面前撒谎。”
楚翘儿把“撒谎”两字咬得特别重。她素来讨厌别人无端怀疑自己,更何况,眼前这人还与她闹得不愉快呢。
“哼!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也不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柳司卿冷笑了一声,继而转头对那少年吩咐道:“燕离,你去敲门。”
“是,大人。”
叫做燕离的年轻捕头,快步走上前去叫门。
“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是那种薄的橡木门,再加上他的力道又施得比较重些,所以,敲门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洪亮。
里面,顿时就有个十分粗暴的声音吼道:“哇靠!敲什么敲,把老子门敲坏了,你丫犊子赔不起!”
应门的,是个满嘴口吐芬芳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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