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师带班 | 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午饭后，学生自由活动。
我本想去教室组织一下学生纪律，转念一想，学生在教室里死泅了一上午了，就让这帮熊孩子，在这段时间放松一下吧。
午休前的小铃响了，临近一点，我想着，要午休了，也该玩够了，还是去教室查看学生情况吧。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教室里闹哄哄的，真如鲁迅先生所描绘得那样：人声鼎沸！
我故意站在门口，不进教室，就等着看学生能够再闹腾多久。
有前排的学生隐约看到我的身影，渐渐安静下来，周围其他学生也随即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多数学生意识到班主任老师的“驾到”，都由猴子变成了小乖猫，只有靠近北墙处的几名男生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教室氛围的变化，仍旧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把右脚踏进教室的前门，停在那里，我还想等这几名男生能够有所觉察。
不料，他们还在对着脸嬉笑着。
我终于等不及了，迈出左脚，进了教室的门。
这时，说话的那几名男生才突然发觉老师的出现，一下子变成了安静的小耗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

这种场景，对于刚刚升入初中的学生而言，再正常不过了。
如何让学生意识到教室铃声的存在，如何让学生自觉培养纪律观念，这一直都是班主任要面临的现实问题。
除了等待，我们还需要给学生灌输一些纪律观念。
毕竟，多数学生还是能够听得进教师的教导（说教）的。

自律给我自由

我站在讲台上，等全部学生都安静下来，环视全班后，问道：“老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是自由？”
这个问题似乎把很多学生都问住了。
大家的眼神告诉我：这还算个问题吗？谁不知道自由是什么！
但学生似乎知道，我的答案或许与日常的认识不同，一个个都不说话，等待着我的讲解。
我笑笑说：“老师知道，你或许会说，自由嘛，不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但今天老师告诉你，这不叫自由！真正的自由是，你想不干什么，能够不干什么！”
学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这种说法的含义。
毕竟，对于刚刚升入初中的学生而言，认识到自由、自律的确很困难。

我解释道：“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能够不干什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能够自己控制自己的言行，而不是靠别人的提醒或压制。——老师问一个问题：你愿意做老师的哈巴狗吗？”
学生们都笑了，纷纷摇头。
“是呀，”我接着说，“你不想做老师的哈巴狗，不想听别人的指挥，可是，为什么有的学生非要看到老师来了才肯闭嘴，安安静静地投入自己的学习呢？”
有几个学生低下了头。

我说：“可能这样的说法你觉得是老师不尊重你，但是，要知道，要想别人尊重你，你是不是首先得自己尊重自己？怎么算自己尊重自己呢？起码是把自己当作人呀！——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能思考，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你呢？”
学生认真地听着，似乎都陷入了思考。
“我无意贬损哪个同学，在老师眼里，大家都很好。老师愿意善意地认为，你真是没有看见老师或者自己的自制力还需要提升，但希望你起码要有自律的意识，知道学校的铃声，就像军训的号声，这就是命令，在自己的内心有纪律的底线。”
讲了那么多，大家都瞪着眼听着。

从大家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了愧疚的表情，希望这番话语在每个学生心中种下一颗纪律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成为支撑自己独立面对诱惑或放纵时的一支鞭子、一声哨子、一面镜子、一剂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