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美好的事物是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的话,那么,未尽的追求目标就是一个难以割舍的情结。
2013年12月14至15日,我重续2011年因险情被迫中断登山活动的前缘,再次去了念念不忘的白云山。
上午10点多钟,包租的一大一小的两辆面包车将我们一行16人从德阳市区送到了绵竹市红岩煤矿。


在冰凌悬挂的屋檐上站着一只孤零零的鸽子,它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寒地冻的登山人。

在煤矿早已停止使用的简易办公室里,大家穿戴整齐、整理行装后出发了。

我们站在山下往上望去,远山近树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但与我初次登白云山那种天上大雪纷飞,山体堆银砌玉的壮观景象相比,这次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薄薄的雪花不仅覆盖了密密层层的树木,也覆盖了弯弯曲曲的小路,行走在上面就如走在白色毛绒地毯上一样柔软。

周遭相似的环境让人难辨路径而误入到了一条泄洪沟里,竹林密集而且低矮的地方,逼迫大家不得不像@影子同学这样躬身或匍匐前进。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户外活动的积极分子,一半是出自于个人爱好,另一半则是想让孩子对有益身心健康的户外活动产生浓厚兴趣,培养他“要想健康快乐,学会自己找乐”的生活理念与“我若不勇敢,谁替我坚强”的担当精神,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心随境转是凡夫,境随心转是圣贤。白云山,我又来了!
走在云深不知处,来到一处悬崖边,曾经若干次爬过白云山的领队才如梦方醒似的说“拐了,拐了,好像拐错弯了”。于是马上打电话向绵竹市的老驴子咨询证实,结果是我们在杀人坪的两个岔路口处提前10多米就左拐上了第一条路。
集体向后转,重走回头路。


下午5点半钟,我们到达海拔高度2145米的白云山顶的白云寺。
心向往之,临之已非的白云山,行之所至剩山残水,目之所及蓬断草枯。名山僧占,千年古刹的白云寺因为汶川大地震而毁于一旦,庙宇东倒西歪,佛像七零八落,呈现出一片荒凉破败的惨景。
祖师殿为供奉僧宝之处,所供者多为施法雨,绍佛种、续道统,为法忘躯,兴辟道场或中兴道场之高僧大德。
不同寺院的祖师殿供奉的祖师是不大一样的。据传说,白云山是汉代张良隐居修道之处,自号“白云祖师”,后人遂以此名命名为白云寺。
宿营地点任由各自选择。由于多数人都没有背帐篷上山,因此偏殿、客堂、屋檐等地方成了大家的首选之地。
等待所有队友铺排就绪之后,我和另一个男驴友最后选择的地方是祖师殿,他将帐篷搭在供奉祖师爷的香案前,我则只用了一张地布、一床防潮气垫和一个睡袋铺在几张拼凑一块的桌面上。
两位不怕冷的美女驴友,为了不让辛辛苦苦背上山的帐篷白带了,干脆将帐篷直接搭在雪地里。

大家井井有条地筑好“安乐窝”以后,然后慢慢吞吞地去了“伙食团”。
不大的屋子里同时升起两团火,一盆取暖烤鞋袜的火盆,一个用来煮饭的火炉。
火光炽盛,蓬荜生辉,盖得住的是火,藏不住的是烟,大家围坐在一起虽然已被烟熏火燎得泪流满面却岿然不动。就连我这个“老烟枪”都有一点受不了,宁可让寒风吹让小雪打也要时不时地走出去换一换新鲜空气。

一口不锈钢锅、两袋火锅底料、一大堆菜品、三斤干面条、三种老白干,这就是饿了吃啥都倍香的一顿丰富的篝火晚餐。


次日早上,大家睡觉都睡到自然醒。
山上用水极其不方便,取水要到白雪覆盖着的圆形盖子盖着的储水窖里去取水。冷水要人舀,热水要人烧,大家都免去洗漱环节,各自就着昨天晚上灌在保温瓶里的温吞水吃干粮就算是吃早餐了。

快10点钟时,大家合影留念后开始下山。

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白云寺,再见啦!
我脚上穿的这双冰爪质量真的不咋地,行走起来反倒碍脚容易使人绊倒而不得不脱下来,扔了。
天不言自高,地不语自厚。我们下山经过的这段路程是最危险的一段路程,背后危峰多叠嶂,地面乱石如累卵,山下悬崖兀凌空。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据老驴子讲“天气晴朗的时候是可以眺望到与绵竹清平接壤的九顶山”。
在下山途中,我们先后遇见三伙人上山,从其随身携带的物品和跟随有和尚的情况来看,应该都是去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吧。
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一文中说,生活就是用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用一种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的过程。只要不觉得羞辱,人完全可以过着艰苦的生活而毫无怨言。
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的这位大山子民就是其中的一列。他居住在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小木屋中,并没因为药材价贱而停止种植黄连等中药材,依然秉承着“民生在勤,勤则不匮”的人生价值观念和“逢快莫赶,逢贱莫懒”的生产经营理念,始终坚持按季播种与收获。
高耸青山翠沉沉,万态浮云自古今。从绵竹白云山归来,终于了却了我两年前未能成功登顶的小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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