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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中的生死命题--读《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有感

绘本中的生死命题--读《活了一百万次的猫》有感

作者: 捉急的李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4-03 12:59 被阅读0次

         我和婧子老师的绘本交流是从《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开始的。这是一本讲述一只神奇喵星人死了一百多万次、活了一百多万次,为他人生生死死了那么久之后,有一天它终于决定要做回自己——做一只野猫。在野猫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它遇见了一生所爱——一只白猫;可是白猫只是一只普通猫,终于有一天也会老去。神奇喵星人抱着白猫的尸体哇哇大哭,直到最后它终于真正死去。

    《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绘本

          绘本给人的一种感性是很直接的,所以在第一次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内心是很不舒服的;我以为只是我的个人感觉,结果在一旁无意中听到我阅读的老公反应更是强烈,他一把抓过书来直接“打入冷宫”,声明这是一本不应该让儿子接触的书;再后来和好友偶然提起过这本书,她的反应也很直接:什么逻辑,差评!

         此后这本书就一直成了我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而婧子老师可以说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位告诉我”这本书对我触动很大“的家长;她联系起她的小时候,记起四岁时外婆离世的那段忧伤,原来一直长期掩埋在她内心,直到她阅读到神奇喵星人抱着白猫尸体哇哇大哭的那一幕,才轰然感情决堤,痛痛快快地释放潜意识里的感情。

        我恍然其实绘本不只是给儿童的读物,正如每一个童话、寓言生成的语境一样,总有一些成人无法触及的伤痛、感悟,以及对悲剧的映射。如果用新文化史的解构方法,《活了一百万次的猫》,肯定也存在类似的故事架构。比如说最近很火的电影《一条狗的使命》,仔细琢磨不也是一个关于生死与爱的故事么。若不谈生死,我们也可以构建一个“失去-获得”的逻辑命题,呵,这不就是人生么?果然,创作这只喵星人故事的作者佐野洋子在回忆创作动机时,也这么提及: “爱情经常是这样的。当你遇到时,你以为是真爱。可过了三年,你突然发现原来那不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我遇到过好多次的真爱。”(引用自百度百科)

         不过让我们别那么着急用“爱的主题”为《活了一百万次的猫》定性。既然用了生死这样的字眼,而且还是一本可以阅读给孩子的书,那么接下来稍微严肃的话题就是怎么去传达一些隐秘的信息了。婧子老师是个感性的人,她分享的心路历程,在听者看来不仅是一种对自我情感的宣泄,也是对本我的一种回归。我很赞同婧子老师的一个观点是,每个人在每个阶段的感受,哪怕是负面的、悲伤的,都不要人为干预性的阻止;相反,让对方“在自己的情绪里停留一会儿”,有时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而过多的干预,比如对生、死的避讳,甚至“不谈”,不去满足幼儿对此探究的好奇感,反而有可能造成成长之后情绪管理失控的深层原因。这大概是《活了一百万次的猫》一书对阅读者做的一个小小“测试”——你会怎么去传达给你的孩子呢?

         我想这是这本书最有意思的地方,我只是书和孩子之间的一个中介,但我却无法在这本书中扮演一个好的故事传递者。我正视内心,也挖掘出很多成长期对生死的感受,比如小学时外公的离世,高中时同窗因癌症去世,怀孕期间外婆、舅父的去世……我必须承认这三段对我影响很深的死亡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比如因为临近高三,老师为了不让我们分心,瞒着同窗得病的信息,直到阴阳两隔我们才得知事实——这种处理方式我直到今天仍有所介怀。相比之下,我最想说的还是外公离世的那段记忆,因为葬礼的庄严,使我每每想起来,心里留下的都是对外公离世事实的一种坦然。

        但小学时期的我对这些葬礼仪式是没有思考的,我最清楚记得的是身在其中的感受,一种很平静,又夹杂小小忧伤的感受。在南方,对于大家庭一家之长的离世仪式是相当隆重的。我记得我到达外公家时,外公的遗体安放在大厅的中央,我如此接近他却感觉他只是沉睡了。此后念经、入棺材,扎纸人、披麻戴孝送别,一套一套程序做下来,我也隐约只觉得外公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逍遥快活,也许他哪天想我们了,就会变成黑蝴蝶飞回来看看我们。感情宣泄的最高峰是现场的哀乐。那一声声鼓捶的我内心难受,那一刻突然明白,入棺后的外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于是靠在柱子边的我哭的个稀里哇啦。

         许多年后我接触到历史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听到一位外国研究者对中国死亡仪式的研究后,我才惊觉小时候经历外公隆重葬礼的记忆竟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日。而我回忆这些细节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悲伤不能抑制,我感谢有这样的葬礼,当我全程参与其中,我才有一个完美的时间段去过渡小孩内心所有细腻而丰富的感受。人类的死亡是不可逆的,而死亡仪式看似繁复“无聊”,它对生人的抚慰、影响却是深远的。

        反之,现代人有时候对生死的避讳,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害怕死亡吧……幸而还有一个清明节,我们拜山、扫墓时缅怀我们的先人,这样的情感寄托,也是一种对内心恐惧、失去的抚慰。

       曾经度过一篇介绍死亡教育的公众号文章,讲述了作者旅居国外亲身体验儿子的死亡教育课,也映射了中国教育对“死亡”命题的缺失。回想起来,我受教育那么多年,比较正式地在课堂上讨论死亡的命题,好像也是在大学才开始的。这是值得深思的。我想中国文化里从不缺乏生死命题的教育,只是看有心人如何忆古思今,将这个命题作为一个贯穿生命的教育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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