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是个男权的世界,那些所谓的女权主义者不过是一群只会喊口号的无能之辈,什么也改变不了。”晓雅气急败坏地说。
她时常情绪失控,与其说她对男性深恶痛绝,倒不如说她对这个世界深恶痛绝。情绪低落的时候,她总会对着墙上的壁画胡乱发泄。那是咖啡厅里唯一一副壁画,出自一个女生之手,上面画着一只丑陋的猴子,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香蕉,那香蕉挡住了猴子的整个下半身。
晓雅是店里的常客,她喜欢喝浓缩咖啡,大多时候会在店里待一整天。刚认识那会儿,她总是心怀好奇,时不时问我:墙上的猴子是雌的还是雄的?每当她问起时,我总是摇头,并告诉她我对“画”完全没有兴趣,更何况是一只丑陋的猴子。
“如果是雄的,那很香蕉别有风味,如果是雌的,那根香蕉别有韵味。这幅画是谁画的呢?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幅画叫什么?算了,就叫它墙上的猴子吧!它想表达什么呢?总觉得它表达了一切困惑,看上去就是一副很‘文明’的作品!”她开始自言自语,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我不太清楚男权的概念,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女性都罢工的话,那么所有的男性就会开始互相厮杀,一直到灭绝为止。当然,所有的女性因为恐慌或者抑郁而死。”我说,着实不忍她自言自语。
“我只是个女人,而你却是个男的!你不懂我在想什么,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我们甚至不懂彼此在表达什么,只是彼此假装了解而已。这世界就是这么敷衍,因此,你最好是让我自言自语。”她豪不客气地说,但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我只好把嘴闭上。但她说的“我只是女人,而你却是男人”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她似乎在表达,两个封闭的世界,也就是男性的世界和女性的世界,而这两个世界只是看起来有交集而已,其实完全没有交集。
那么,这就意味着,一个人如果是男性的话,那么他就被限定在男性的世界里,而如果是女性的话,那么她就被限定在女性的世界里。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论题,这让我想起一位法国哲学家说过的:但凡男人写女人的东西都是值得怀疑的,因为男人既是法官又是当事人。
这位哲学家似乎很有名,但我并没有记住他的名字。我不太擅长记名字,特别是外国人的名字。另外,我对哲学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有些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总喜欢去研究那些玄奥的东西。我想,他们说说出来的话,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明白。
不过,他说的这句话,我倒是能够理解。因为,文字本身的发展,跟女人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男性的思维,更何况是男人写的关于女人的东西,确实很值得怀疑,特别是在心理学方面。
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无法得知彼此的切实感知。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牢”,把男性和女性锁在了自己的性别里,这本身就是差异。而这个所谓的“牢”,是牢不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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