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鲁哀公问宰我用什么木头做土神的牌位好。宰我回答说:“夏代用松木做,周代用栗木做,用栗木做的意思是使老百姓望而生畏,战战兢兢。”孔子听到后说:“已经做成的事就不必再说它了,已经做了的事就不必再劝阻了,已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追究了。”
“哀公”,是鲁哀公,鲁国国君。“宰我”,是孔子的弟子。“社”,是社稷的社,社是土地神,“稷”,是后稷,谷神。古代立国,必有社稷宗庙,周礼说,“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是国君要祭的。
社是筑坛以祭地,北京的地坛,就是社。筑坛之外,就要种树。这树也是神圣的,是政权的象征。比如战争,有侵有伐,性质不一样,侵,是侵略,抢东西或抢土地,要利益,但并不要推翻你的政权。伐,就是要推翻政权了,北伐,要的是政权。为什么叫伐呢,就是要伐这社稷宗庙的树木,把你的社稷宗庙都平了烧了,树都给你砍了,这叫伐。
哀公就问宰我这社稷种树的规矩。宰我说,“夏朝种松树,殷朝种柏树,周朝种栗树,是为了让人民对国君战栗害怕的意思。”
宰我这个回答,是牵强附会,信口开河。栗树是要让人战栗,那松树岂不是让人放松?柏树呢?
哀公呢,他心里也想讨伐三家,所以问社稷之事,宰我听出弦外之音,就顺势鼓动他。这两人人生结局都不好。鲁哀公能力很差,人又莽撞,妄图一举铲除三家,最后自己流亡国外,客死他乡。他的谥号“哀”,按谥法:早孤短折曰哀,恭仁短折曰哀,德之不建曰哀,遭难已甚曰哀,处死非义曰哀。
这两人当时这一段对话,已埋下他们各自的人生命运。孔子听说后就批评说:“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无可挽回的事就不要再谏了,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这三句话都是批评宰我。你胡编乱造,鼓动哀公起杀伐之心,大错已经铸下,祸根已经埋下,无可挽回了,已成、已遂、已往了,我也没法说你了,希望你以后要谨慎,话不可以乱说!
孔子不满意宰我关于“使民战栗”的解释,因为它不符合德政爱民的思想。 但周代又确实用栗木做的土神牌位,所以孔子也不好正面批评宰我,而只是从思想方法上来说,既然已经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去追究它了。
不管这件事本身的是非曲直,孔子这里所表现的,到的确是一种既往不咎的宽恕精神。
所谓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生米既已煮成了熟饭,说也无益,劝阻徒劳,追究也于事无补,不如不说的好。也就是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知道这种宽恕精神是否好呢?
今天学习了既往不咎的宽恕精神。且继续学习,今天就学到这里了。
网友评论